18. 獨佔欲 (第2/2 頁)
只流浪貓都要照顧幾分的女人,那雙眼睛裡卻不見對他“任意揮霍他人生命”的厭惡與恐懼,那一刻,他抱著她,彷彿抱住了自己心中一直空缺的一塊,他身為“人”,最重要的那一塊。
深夜的宰輔府,安靜得能清晰聽到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雲靖恭坐在清心苑的屋頂,看著公語蕊的臥房,不由想起那天晚上雲熠被公語蕊趕出來以後的事——
“聊一聊,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想讓我和你娘成為真正的夫妻。”
其實他說這話時只有七分把握,另外三分是試探,但當時雲熠心虛的表情驗證了他的猜測。
這小崽子果然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甚至很可能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但他還是擺出“無辜”的面孔替他們編出了一出“破鏡重圓”的戲碼,那認真又欣喜的模樣甚至騙過了當朝權臣的他,若不是最近小傢伙得意忘形露出不少破綻,他還當真小瞧了雲熠。
雲熠,果然和蕭祉是不同的。
“孃親以前,大概是太寂寞了吧,經常在我睡著的時候自言自語,有時候我半夢半醒聽到一些,其實多數都聽不懂,但有的我還是懂的。”知道自己露餡了以後,雲熠彷彿一下成熟了許多,說起話來再不是五歲孩童那般稚嫩的口吻,看著雲靖恭的眼神也漸漸平靜下來。
“她說我是上天賜給她的孩子,還經常嘀咕什麼千萬別養孩子養了一半把她叫回去,那段日子我經常半夜醒來害怕孃親不見了,我甚至懷疑過孃親是下凡來的仙女,還偷偷藏過她的衣服……”然後,被罰默寫了十遍《三字經》。
“後來有一次孃親的手摺了,請了個做飯洗衣的婆婆,那婆婆曾經悄悄跟我說孃親分明是個大姑娘,還問我是不是被孃親拐來的……”
雲熠問什麼是大姑娘,那婆婆說了什麼他不太記得了,但總歸,他的“孃親”其實是沒生過孩子的。
那時起雲熠便確定了自己不是孃親親生的,原本懵懂被寵愛的男孩彷彿突然開了靈智一般,逐漸發現了他的孃親是個十分善良的女子,尤其見不得孩子落難,對流浪貓狗也十分心軟。他瘋狂地不安,害怕孃親以後再帶回來別的孩子,從此就不再全心全意地疼愛他,所以才會想辦法讓孃親怕了那些貓狗們。
他防著一切接近孃親的其他,他比其他孩子成熟得更快,也更聰明,他想快點長大,長大了好保護孃親,不讓孃親這麼辛苦,好讓孃親不要再把自己扮醜……
“你早就知道她那胎記是假的?”雲靖恭忽然出聲打斷他的話,雲熠怔了怔,隨即點頭。
“有一次,孃親可能是睡迷糊了,早起畫胎記畫錯了邊……”還好他急中生智裝病把她留在了家中。
公語蕊在生活上是個很細緻的人,尤其養孩子以後,她時常會在家中備著常見病需要的藥,於是那天,沒病的雲熠生生喝了三碗苦藥,小傢伙苦得舌頭髮麻,但心裡卻很滿足。
太好了,孃親的假胎記不會露餡了。
雲熠說這話時小臉上頗有些得意,雲靖恭眯了眯眼,想起當時回京城的馬車上這小崽子看到公語蕊真面容時一臉“驚喜”的模樣,內心頓時十分複雜。
“胎記露餡了會怎樣?”雲靖恭鳳眸微挑。
“孃親那麼好看,被人瞧上了怎麼辦?”雲熠瞪了瞪眼,“孃親只能是我的!”
他這話佔有慾十足,眉眼之間瞬間洩露出的霸氣彰顯了骨子裡的血統,隱約能瞧出當年被困在皇宮的少年皇帝的影子,雲靖恭卻不爽起來,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了捏雲熠的小耳朵。
“再說一次?”
“是……是爹爹和我的。”小傢伙很識時務地改了口,然後抬起頭露出討好的笑容,“爹爹,我都說了,那你什麼時候和孃親洞房呀?”
做爹的收回蹂躪兒子耳朵的手,挪到小腦袋上使勁揉了揉。
“你當初,為什麼一見到我就叫爹?”
“不知道,但覺得你就是爹爹。”雲熠眨了眨眼,露出純真中透著懵懂的表情,“我從未想過我爹長什麼樣,但一見著你,便覺得是了。”
雲靖恭忽然怔住。
小傢伙仰頭看著他,眼眸轉了轉,小心翼翼地說出埋在心裡的話:“我知道爹爹和孃親不是真正的夫妻,很擔心孃親哪天覺得我不需要她了就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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