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元狩帝鋪下的路(第2/3 頁)
如今想來,她似乎誤解了父皇的意思,他所說的依仗並非她理解的那樣,而是父皇從一開始,就為她留了東山再起的後路!
章天碩、廖老太太……或許還有更多的人牽扯其中,他們隱瞞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因著一位父親為女兒的籌謀。
突聞獵風一聲爆喝,打斷了晏清姝的思路。
她尋聲而望,只見獵風手中長槍化作一道飛虹直奔一株金錢松,然而槍頭堪堪擦過鬆枝之間,也未見松枝顫動分毫。
待獵風縮回持槍的手,晏清姝才看清槍頭上靜靜躺著一小根松針。
她不由得想起了裴凜,她從未見過他耍槍,似乎從來到王府後,裴凜未曾拿過任何武器,刀槍劍戟在北苑校場排的整整齊齊,已經覆滿霜雪。
裴凜舞槍又會是何種模樣呢?
不知怎得,晏清姝突然有些想念裴凜了。
“好槍法!”眾人身後突然響起一陣掌聲。
晏清姝回過頭去,只見一個面有刀疤的壯漢拍著手走了過來。
“好久沒見過太極槍法,瞧著只有十三招,卻暗藏無窮變化。”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獵風,又看向一直未曾說話的晏清姝,忽然道:“猶望銀雪。”
晏清姝詫異了一瞬,接道:“快意江南。”
四周寂靜無聲,那壯漢盯著晏清姝看了很久,宛若盯獵物一般的目光,讓晏清姝只覺得汗毛直立。
就在霄雲和獵風一前一後護衛在晏清姝身側後,他才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撩袍一跪,對晏清姝施了叩拜大禮:“臣章天仰,參見慧敏太子!”
*
豐隆九年,梁元德帝駕崩於承明殿。
年僅二十一歲的青陽王晏泉登基為帝,史稱元狩帝。
然而其登基的頭兩年,並未更改國號,依舊沿用了豐隆,直到豐隆十一年初秋,元后方氏誕下一女,取名清姝。
程氏虎視眈眈,方氏內部紛亂,西南番兵蠢蠢欲動,內憂外患之際,元狩帝欲遣心腹章天碩前往西南平亂,卻遭程氏百般阻撓,甚至以方氏性命相要挾。
元狩帝迫於無奈,改遣範秀去往西南。
“太后當年同時生產,但是男是女臣並不知曉,只是在您出生後的當夜,突然被陛下秘密傳入昭仁殿,命臣拌成工匠,由晏氏旁支互送,隨廖氏出城。先帝有言,若是在臣死前都無人前來,便無需再守著這個秘密,各自散去尋求生活。”
章天仰獨自帶著晏清姝三人來到一處地坑院內,輕輕敲響了房門:“衡叔,有人來訪。”
“你當年多大?”晏清姝問。
“十歲,沒人會在乎一個見天偷雞摸狗的孩童的去向。”
大門吱呀一聲被人從裡面開啟,一個頭發半白的老者站在門後,他一雙眼睛泛著青白,顯然已經瞎了。
“這位是?”
“衡叔,豐隆帝身側的大太監,當年元狩帝賜姓名元衡,託他送我來的西北。”章天仰介紹道。
“他的眼睛……”
“被太后親手毒瞎的,因著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晏清姝沉默。
衡叔青白的雙瞳順著聲音朝向晏清姝所在的方向,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歲月的滄桑:“可是清姝殿下?”
“是我。”
“進來坐吧。”
老人的身形有些佝僂,步履卻依舊矯健,清瘦的身形在寬大的衣衫中晃盪,帶著久經風霜的羸弱。
屋門被關上,衡叔斟了一杯茶,晏清姝剛要開口詢問,對方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嚇了晏清姝一跳。
“您這是做什麼?”
“老奴有罪,當年中了程氏的調虎離山之計,沒能護住元后,令其命隕坤寧宮,實在愧對殿下!”
“這又怎會是您的錯?衡叔快起來,如今您既已出宮,便不必再稱‘奴’,以‘我’自稱便是。”
“這怎麼能行?”
“怎麼不行?”晏清姝笑了笑,道,“我身邊的心腹便都是如此自稱,衡叔當得。”
這番話又自謙之意,元衡既是父皇信任之人,其忠心定然沒有任何問題,能守著這個秘密二十五年之久,晏清姝禮待於他是應該的。
晏清姝扶著衡叔站起來,讓他坐在椅子上後,自己才在他的對面坐下。
衡叔道:“桌案燭臺往右轉三圈,再往左轉五圈,會開啟一個暗格,先帝當年囑託,便藏在暗格之中。”
晏清姝對霄雲抬了抬下巴,後者點頭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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