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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喬煜及趙瀚霆都讓她不必擔心,但畢竟事關至親,喬英淇又豈能真的完完全全不擺在心上,趙瀚霆也明白這一點,故而便挑了一日帶著她回了一趟鎮國公府。
夫妻二人見過了長輩,趙瀚霆便跟著喬煜喬磊兄弟二人去了書房議事,鎮國公喬正林自上交了兵權後,對朝廷之事一概撒手不理,全交了兩個兒子,這次亦不例外。
喬英淇也清楚自家爹爹的性子,也樂意見他拋下肩上重擔,安心與孃親頤養天年。
“崢兒呢?怎不見他?”左右看看不見小弟弟喬崢,她好奇地問。
“想必在藥園裡擺弄寧先生帶回來的那些寶貝藥草。”聽她問及幼子,喬夫人無奈地回答。
“寧先生回來了?”喬英淇詫異。
“嗯,前幾日才回來,帶回了一籃子藥草,師徒兩個整日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說些什麼。”喬夫人笑嘆一聲。
當初幼子死活不肯拜寧先生為師,彆彆扭扭了好長一段日子,現今倒好,寧先生不在京城的這一年,小傢伙天天唸叨著,更是許久未曾聽他嚷嚷過要當一名與父兄一般的大將軍了。
對此喬英淇也甚為感慨,崢兒與寧先生是兩輩子的師徒情分了,上一輩子,父母疼愛照顧他三年,寧溪卻是養育教導他十二年,哪怕他心裡對如英雄般存在的父親敬仰有加,但也無損他對寧溪的孺慕之情。
“大嫂孃家裡……”想到陳邵一案,她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輕聲提及。
喬夫人臉上笑意稍滯,知道近幾日家中發生之事已是瞞不過女兒。陳邵生母因了兒子之事求到譚家,請譚夫人救救她的兒子。可譚夫人雖與她親近,但更擔心嫁到鎮國公府的女兒,生怕此事累及了女兒,故而左推右擋的就是不肯出面,如此數次,陳夫人便直接求到了鎮國公府。
“你放心吧,親家老爺與親家夫人是明理的,雖說親戚之間能幫的便要拉一把,可這世上可沒有為了幫別人把自家人拖下水的理兒。”喬夫人笑笑地拍拍她的手背。
喬英淇聞言稍稍放下心來。
大嫂譚氏進門這麼多年,侍候公婆、打點家務、教養兒子,婆媳間、夫妻間、妯娌間、姑嫂間均甚是融洽,她不希望因此事在她心中落下什麼陰影,更不希望喬譚兩家因此生分。
母女二人又閒聊了半晌,便有侍女進門來稟,道‘國公爺在尋夫人’,喬英淇的嘴角不自禁地揚起,望向喬夫人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幾分瞭然。
鎮國公閒賦在家後,像是要彌補妻子大半生的牽腸掛肚一般,真的將家中大小諸事悉數扔給了後輩,與喬夫人兩人或是京郊踏青,或是河畔垂釣,又或是林中尋梅,日子過得逍遙又自在。
喬夫人佯咳一聲掩飾耳根的微紅:“你爹那個不安生的也不知在鬧些什麼,娘去瞧瞧。”
喬英淇笑眯眯地點頭:“去吧去吧,女兒懂得。”
喬夫人故作看不到她打趣的目光,隨意叮囑了她幾句,便拂了拂衣裙離開了。
望著孃親明顯輕快不少的腳步,她不由自主地輕笑出聲。良久,似有若無地喟嘆一聲,如她爹孃這般,才真真正正是白頭偕老,相守一生<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的爹爹,無論在外頭如何威風凜凜,回到家裡,卻只是一個對妻子充滿愛戀的尋常夫君。
在屋內獨自坐了一陣,她便打算去看看幼弟喬崢,一陣子沒見,也不知小傢伙如今怎樣了。
沿著庭院中曲徑遊廊走了片刻,踏上荷池上的青石橋,再穿過一道月拱門,便是喬正林專門為喬崢闢的藥園。
園門敞開著,往日在園中打掃的小丫頭卻不知到了何處。喬英淇也不在意,提著裙裾踏著卵石小道徐行,一直來到園中一方石桌上才停下了腳步。
她低下頭,見石桌上擺放著一小堆一小堆幾堆藥草,獨特的藥香撲鼻而來,卻讓她生出幾分恍然來。
好熟悉的味道啊!可是,在哪裡聞到過這股味道呢?
她怔怔地望著分開放著整整齊齊的幾小堆藥草,纖細白淨的手在它們上方來回緩移,最終落到中間那堆葉子微微泛著些許紅的藥草上,撿起其中一株正欲細看,便聽身後有人道:“王妃可千萬莫要亂動。”
一驚之下,藥草便從手中掉落,她回身一望,見穿著一身灰布棉衣的寧溪不贊同地望著自己,不禁歉意道:“原來是寧先生,擅動先生藥草,是我的不是,還請先生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