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第2/4 頁)
一定是背後有人操舵,意圖對付我和舅舅您。”
燕平坐在圈椅,手搭在桌案,掌心捏著一串小葉紫檀手持,漫不經心問,“那殿下可知是何人在對付你我?”
秦王哼了幾聲,“老三一貫跟我過不去,當初合著太子擠兌我,如今又四處拱火,他的可能性不小,”
“此外,那十二弟平日看著像個閒王,可這次司禮監名錄裡,舉薦他為太子的竟比我少不了多少,昨日議婚,皇后竟然大啦啦相中荀允和的女兒l,這是衝著太子之位來的呀,平日這位皇后從不干涉政務,一月有半月告病,關鍵時刻卻不含糊,十二弟暗中使絆子也有可能。”
“您別忘了,當初通州糧倉失火,奉旨前去查案的可是十二弟,他定是查到了陳明山與我的過往,等著太子一離開,便狠狠咬我一口,等著讓他這個中宮嫡子上位。”
秦王說完,燕平臉上卻無明顯起伏,
“眼下局勢著實對殿下不利,賣官鬻爵一直是本朝一大弊端,此案無論如何我和您脫不了干係,既如此,只能棄兵保帥了。”
秦王臉色發怔,“什麼意思?”
燕平皺著眉看他,語氣稀鬆平常,“我是吏部堂官,無論此事我有沒有插手,都難逃其咎,且不如用我換殿下平安。”
秦王喉嚨一下子哽住了,“這這怎麼行?”
比之愧疚更多的是惶恐,燕平在內閣首輔一職已待了近二十年,這些年他就靠著這位位高權重的舅舅在朝中站
穩腳跟(),跟太子一決高下?[((),如今雖是把太子鬥下去,他卻還沒登儲君之位,這個時候燕平便退朝,於他實在不利。
“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或者咱們再尋個替罪羔羊?”
燕平卻沒有理會他這話,而是交待他,“等我離開朝堂後,殿下務必謹小慎微,切要沉住氣,只要不失聖心,您還是長子,以您在朝中威望,太子之位遲早落在您頭上。”
燕平用這番話安撫好了秦王,
秦王出門時,滿目悽楚,似十分不忍,等到上了馬車,臉上所有情緒褪得乾淨,隨侍問他,“殿下,燕閣老此舉真的保得住殿下您嗎?”
秦王冷笑,“他哪裡是要棄卒保帥,他是要金蟬脫殼,真是老狐狸一個。先回去,咱們得自己想法子。”
燕平這邊送了秦王出門,折回書房,燕家大老爺親自上前替老人家斟了一杯梅花酒。
燕平此人狀元出身,素有文雅之名,只是如今上了年紀,沒有人記得他年輕時崢嶸風采,他不愛喝烈酒,獨愛一口清醇的梅花酒。
淺酌一口,回味無窮。
燕家大老爺待父親面上沉醉之色漸褪,便憂心忡忡問,“案子來勢洶洶,您真的不著急?”
燕平睜開眼冷冷看著他,“我當然著急,燕家上下幾百人口,這份沉甸甸的擔子都在我肩上呢,楊家的前車之鑑你看到了嗎,楊康雖能回鄉養老,楊家權職卻被陛下抖落了個乾淨,不過是保留個空爵以安撫邊關將士之心。”
“咱們燕家決不能重蹈覆轍。”
燕家大老爺聞言急得眼淚都快迸出來,“那咱們該怎麼辦?”
燕平慢慢將小小的琉璃盞擱下,嘆聲道,“秦王此人只能與之共患難,不可與之享富貴,該要與他劃清界限了。”
“悠悠史書幾千載,又有多少權臣能善終呢,人哪,貴在急流勇退,為父是時候退出朝堂,讓年輕人出頭了。”
燕家大老爺聽了這番話,頗有感觸,喃喃點頭,“兒l子受教了,那接下來父親打算如何?”
燕平交待道,“你找兩名御史,彈劾我瀆職,御下不嚴。”
“明白了,兒l子這就去辦。”
燕平從書房出來,往東折向垂花門打算去後院,卻聽得幾道清脆的嗓音在垂花廳附近迴盪,其中一道氣勢凌凌,少了少女的溫軟嬌柔,多了幾分幹練和爽利,燕平聽出是裴沐珊,便駐足在此。
“芙兒l,你再胡說,我便撕了你的嘴!”
“你撕呀你撕呀,方才是誰在王府替燕家說話,連自己哥哥都能賣,我看你呀,還沒嫁過來已經當自己是燕家人了。”蕭芙躲在一顆海棠後,笑盈盈擠兌裴沐珊。
燕少陵的婚事好不容易有了轉機,燕幼荷生怕裴沐珊被蕭芙氣走,她惱得瞪蕭芙,“郡主若是能嫁來燕家,是我們闔家上下修來的福氣,你再壞事,小心我撓你。”
蕭芙自然明白燕幼荷的顧慮,眼看臺階處的裴沐珊虎視眈眈要奔過來捉她,連忙往花叢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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