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提醒(第2/4 頁)
一瓣紫藤花隨風落入茶盞,悠悠的打了個旋兒,謝莫如端起茶來呷一口,道,“並沒有什麼事,我只是覺著祖母這次進宮很奇怪。”
謝柏不解,“這有什麼怪的?”
“貴妃娘娘不過是賜些南面佳果兒,便是謝恩,二叔去宮裡謝恩是一樣的。”
謝柏想著謝莫如大概不瞭解進宮謝恩的流程,解釋道,“倘我去謝恩,我是外臣,見不到貴妃,只能在朱雀門那裡嗑個頭罷了。”
謝莫如見謝柏想偏,輕聲道,“這次的鮮果,是特意賜下來,特意讓太太進宮的。”謝太太進宮的時間是有規律的,謝家是尚書府第,便是在帝都公卿豪門之中也排得上號,謝貴妃在宮裡也是數得上的妃子,謝太太約摸兩個月進一次宮。離上次進宮的日子才幾天,便又讓謝太太進宮,而且是貴妃主動示意謝太太進宮,故此,這次進宮必有緣由。
近些日子,謝家最大的事莫過於謝柏春闈得中探花。那麼,貴妃因何令請太太進宮,謝家有什麼事能關乎到內幃婦人,緣由一想便知。謝莫如望著謝柏,沒有再多說什麼。
謝柏並不是笨人,他心思或許沒有謝莫如細密,但年紀輕輕能考中探花,謝莫如給他提個醒,那麼,謝莫如能想到的事,謝柏沒有理由想不到。
謝柏臉色微凜。
謝柏靜坐片刻,端起茶要喝,卻發現茶水剛已飲去大半,不覺失笑。謝莫如提壺為謝柏續滿茶水,面上一片平淡,謝柏呷口茶道,“我竟沒有察覺。”
“二叔近來事忙,故而未留意吧。”謝莫如道,其實察覺也沒什麼用,倘不是看謝二叔順眼,她不會多言。
謝柏微不可聞的一聲輕嘆,問,“你早上去請安,是想給我提個醒麼?”
謝莫如道,“提不提醒並無用處。”能看出來,並不意味著能改變什麼。再說,她並不是為了提醒謝柏才過去的。
謝柏眸光一閃,“那你剛剛為何要說,如若是真的,即便你不說,我總會知曉。”
“二叔是個好人。”謝莫如平靜的重複了一遍,“你過來看我,我既猜到,自然要同你說一聲。我認為,二叔也會想提前知道。”
這是謝莫如的判斷,她覺著,自己的判斷還算準確,她問,“是不是,二叔並不願知道?”謝莫如這一問,並非反問,更非詰問,而是一種對自己判斷可能出錯的疑惑。
“不,你說的對。”謝柏抿一抿唇,道,“我願意知道。”
謝莫如便靜靜飲茶了。
謝柏還能坐得穩,並沒有失態,他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望向謝莫如。倘別個女孩子被人這樣看,早會覺尷尬要說些什麼了,謝莫如卻無一言,對謝柏的凝視視而不見。
該說的已經說了,謝莫如心下安穩。
還是謝柏先開口,他道,“莫如你真是聰慧。”
謝莫如微微側首,面上既無喜色,亦無謙辭,她道,“不過是稍一留心<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不,這樣稍一留心的心思,謝家幾人能有?
謝莫如自己覺著尋常,謝柏卻不會這樣看,謝莫如這樣小,就有這般機敏,待她長大,閱歷漸增,該是何等通透?
謝柏道,“我要去問一問你祖母進宮的事,今天你與我說的這些,你祖母或許會知道。”
謝莫如的眼睛有一種洞悉後的波瀾不驚,“我既說了,便不會介意有人知道。”事無不可對人言,倘是真不可言的,她便不會言。何況,謝太太有心要知道,總歸會知曉。她不過說出可能即將發生的事實,有何不可說呢。
謝柏起身告辭。
謝柏先去問了母親,謝太太笑,“我正想著待你父親回來後,先同你父親商議後再說,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謝柏卻並未提及謝莫如,只道,“我哪裡知道什麼,只是想著貴妃有意讓母親進宮,想是有事同母親說吧。”
“是啊。”謝太太打發了房內丫環,方道,“今次進宮,娘娘提及宜安長公主。”
宜安長公主,陛下嫡親妹妹,身份貴重自不必提。只是,謝柏輕聲道,“一旦尚主,多年所學,又為何來?”駙馬當然也可任官職,駙馬本身就是一品銜,但,駙馬所任官職,清貴是夠了……可謝柏年紀輕輕便已是探花之才,三年翰林後必分派六部為官,再過二十年,他也不過不惑之年。憑謝家家世,哪怕謝柏平庸些,二十年也足夠能熬個三品出來,運道再好些,封閣拜相亦非難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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