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交鋒之昭德殿(第2/3 頁)
道,“兒臣指天為誓,倘兒子果真有鴆殺南安之舉,必讓兒臣不得善終!”
兒子都發毒誓了,穆元帝的表現卻不似以往“絕世好爹”的人設,他只是道一句,“記住你的話!把將有關南安的證據交予朕。”
這些東西,太子自然是有一些的,當下應一聲“是”,就聽穆元帝道,“去慈恩宮看看太后吧,她一直惦記你。”
太子眼眶微微帶出一絲紅,低聲道,“兒臣無能,讓父皇、皇祖母掛心了。”
穆元帝未回應太子的懺悔,只是一句,“去吧。”
太子恭敬退下,穆元帝再召李宇覲見。
李宇這也是剛回來,與太子還去了趟東宮梳洗不同,李宇一入帝都家都沒回,直接先入宮等著陛見。相較於兩年前,李宇面上眉骨處添了道寸許長的刀疤,以至於他整個人更多了幾分彪悍之氣。
穆元帝對李宇是極和顏悅色的,這個外甥,穆元帝一直很放心,包括江南事敗,李宇能護著太子一路直奔蜀中。縱使對對太子的江南之行頗為不滿,但對李宇,穆元帝只有喜歡的。尤其李宇一身銀灰鎧甲,端得是英姿不凡,穆元帝先命李宇坐了,溫聲問他,“臉上如何傷著了?”還是眉骨處,若再偏上一些,傷著眼睛,可要如何是好。
李宇眼神明亮,對著他皇帝舅也很放得開,他又是個直言直語的性子,並不在意自己臉上的疤,道,“打仗哪有不受傷的,並不要緊,已是好了。”
穆元帝就喜歡李宇這大而化之的性子,穆元帝關心了外甥幾句就問起南安侯之事了,李宇想了想,搔下頭,道,“這事兒吧,挺蹊蹺的。”
“怎麼說?”
“我也不太懂審問的事兒,還有那些證據啥的,不大說得好。”李宇很是為難,道,“舅,我就會打仗。這事兒,我真說不好。”
穆元帝笑呵呵的,一幅關愛外甥的好舅舅面孔,“你怎麼想就怎麼說,屋裡又沒別人。”
“那我說得對不對的,您就隨便聽聽,我也沒啥證據,就是自己胡亂琢磨的。”
“只管說就是。”穆元帝倒是願意聽一聽李宇的“胡亂琢磨”。
“我就是覺著,聽到穆三與下屬秘議的使女,是斥侯營訓練出來的。截獲軍防圖的,還是斥侯營的人。還有那告狀的刀筆吏,無緣無故死了。這就挺蹊蹺。其實,我覺著吧,按理,斥侯營是直屬於南安侯的,他們有啥事兒,應該先稟南安侯。南安侯可不是會叫屬下亂說的人哪,那麼,使女和軍防圖的事兒,怎麼傳出去的呢?這也很蹊蹺。”打仗的人,最擅決斷,李宇顯然也有一流的邏輯,他道,“我只同舅舅說,其實吧,雖然江南軍整飭很久,可江南軍太複雜了,本地軍隊七拉八扯的關係實在太多。以前我在閩地的時候,我們練兵時,就沒人敢去說情,軍法本就無情,這要是你來聒噪我來聒噪的,軍中聽誰的啊。可在江南不行,軍中與地方牽扯太深。事兒都不好辦,挺難的。也就是都知道我是您親外甥,而且,我抓了些把柄,很是處置了幾個刺頭,這才壓得住,再加以訓練,這才有了些樣子。”
穆元帝聽得出這是實在話,不由微微頜首,問外甥,“依你看,南安是忠是奸?”
李宇道,“這個,我也不曉得。論理,南安侯不缺權勢,舅舅你待他也好,可當時那些證據,都是指向南安侯的。只是有一樣,我想不通。憑南安侯三軍統帥的身份,他要想反,底下有咱們這一干人,咱們也不能聽他的。但,他也可借戰事消耗江南兵力,可實際上,南安侯主持江南軍事期間,未有一敗。而且,他如果想對太子不利,那是極容易的。太子是儲君,倘南安侯當真與靖江王有聯絡,得一儲君,則靖江盡佔上風。”可太子在江南這麼些時日,南安侯並未對太子不利,最後還叫太子給軟禁了。一個三軍統帥,真要反,甭說太子,就是皇帝也能給你剁成渣啊!
“你這話在理。”穆元帝又問,“殺民冒功是怎麼回事?”
“舅,我說句老實話,打仗哪裡有不死人的。有時,城中兵士不足,抓壯丁頂上是常有的事。那您說,當時那些個人站城牆上,手裡拿著刀槍戟劍,咱也不知道那是百姓啊。”李宇道,“好不好的,總有御史說咱們當兵的殘暴,他們哪裡知道,敗了就是死,被人俘虜,那還不如死在沙場呢。總叫咱們體恤百姓,性命攸關之事,誰體恤誰啊。沒有殺伐,哪裡鎮得住。”
反正,穆元帝問的,李宇都實實在在的說了,他又道,“太子殿下也不容易,我知道殿下的難處,大總督一職,太過要緊,容不得半分差池。當時出了那事,有證據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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