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東宮之八(第3/4 頁)
般歹命,竟遇著何子衿這樣的猴兒精孫女!不得不說是一物降一物了。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以何老孃大半輩子的強幹刁鑽,竟隱隱有幹不過何子衿的兆頭。何老孃只得感嘆,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了。
當然,何老孃沒這麼好的文學修養,更不懂什麼後浪前浪的。她就是覺著何子衿忒鬼精鬼精啦,如果不是何子衿還有些遺傳兒子的爛好心,何老孃覺著,這丫頭的成長進度還是頗為可喜的。
何子衿的成長進度,非但何老孃覺著可喜,便是薛先生亦覺可喜。在陳家執教,雖有豐厚束休可拿,但這活兒實在乾的不大順手,倒不是說陳家幾個姑娘不好。陳大妞姐妹幾個,資質只算帶中等,好在學習都挺認真,而且,幾人聽薛先生意見,琴棋書畫四樣,不必樣樣皆精,人的精力有限,只找一樣自己最有興趣的,專攻一樣最容易出彩不說,以後也可拿出來博個才名啥的。
甭嫌薛先生這話勢利,薛先生早便道,“這是大實話。琴棋書畫的確可以怡情養性,慢慢浸染出一個人的韻味兒。但,世間少有人極於琴棋書畫的。姑娘們年紀漸長,以後是要跟著長輩們出去走動的。或是姑娘們自己辦個花會、詩會,這方面都要懂一點的。不然,如何出去交際。只是,琴棋書畫說到底也只是小道。除非有絕世天分,否則,想在這上面出頭,難矣。”
陳二妞於瑤琴上頗為用功,她又是個心性高傲的,聞言問,“先生,什麼才叫絕世天分?”
薛先生笑,“二姑娘只要想一想,這千百年來有哪個琴師能青史留名的?”
薛先生是講過史的,陳二妞也知道幾個,道,“太子長琴。”
薛先生一笑,搖頭,“此乃神仙,不算凡人。”
陳二妞道,“俞伯牙。”
薛先生點頭,“伯牙制高山流水,千古名曲。”
陳二妞史學的尋常,再想竟想不出來了,陳大妞道,“易水畔擊築荊軻高歌的高漸離算不算?”
薛先生笑,“築也是樂器。”
陳大妞又道,“竹林七賢,嵇康。”
薛先生道,“嵇康,著有《琴賦》《聲無哀樂論》,作有《風入松》,相傳《孤館遇神》亦為嵇康所作。作有《長清》、《短清》、《長側》、《短側》四首琴曲,被稱作“嵇氏四弄”,與蔡邕的“蔡氏五弄”合稱“九弄”。有《廣陵散》,乃為絕響。”
陳大妞沒再說,她也琢磨過來薛先生的意思,道,“這些人,不是神仙,便是大學問家。”便是小小少女尚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面對這些史上巨匠,也不禁迷茫的。
薛先生微微一笑,“你們隨我學習這許久,該有的基礎皆有了,不敢說有什麼大學問,但在你們擅長的地方,起碼比起其他同齡閨閣小姐不會太差。”見陳家三姐妹臉色微變,似乎並不服氣薛先生的話,薛先生卻是笑容不變,“你們都隨長輩去過州府,也見識過州府的繁華。我這話或者不中聽,但你們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蓉城在你們眼裡已是錦繡之地,如果你們去過帝都,便不會這般想了。同樣的道理,在碧水縣,能強於你們的閨秀不超過一掌之數。可是在州府,略有些見識的人家都會令家中女孩識字,那些世族大家閨秀,身下來身邊就跟著教養嬤嬤的。她們的教育,肯定優於你們,比你們強是正常的事,何必不喜呢?”
“便是她們,再往大處看看,比之公府侯門如何?再有,公府侯門較之皇室宗親又如何?”薛先生笑,“二妞剛剛問我什麼才稱得上‘絕世天分’?皇室宗親、公豪門,世族書宦,巨賈大富,這些,只是門第,與天分無關。要我說,什麼才算天分?伯牙苦學琴技,做高山流水不足為奇,子期不過一樵夫,聽伯牙操琴。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鍾子期聽後讚歎說,‘巍巍乎若泰山’。伯牙鼓琴,志在流水,鍾子期也聽出其意,讚道,‘湯湯乎若流水’。這便是天分。子期沒學過一日的琴,卻能解琴意。這便是絕世天分了。”
陳家姐妹都聽傻了。
何子衿自覺是沒啥天分的人,不過,她理解能力好,她道,“我在書上看,說大鳳王朝時,鳳武皇帝初登基,西蠻大汗率百萬兵馬破西寧關長驅直入,圍困帝都城。當時鳳武皇帝親臨城牆指揮衛都之戰。戰事汲汲可危之際,武皇帝親擂戰鼓助陣,將士因此士氣大作,悍不畏死,由此護衛帝都城兩月未損分毫,直至援兵到來。此鼓曲,便是傳世《帝王曲》的由來了。”
說到這個,何子衿就想罵人,尼瑪一生兩世就算了,現在這是什麼朝代呀。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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