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東宮之十七(第3/4 頁)
了年夜飯,雖只是小戶人家,無山珍海味,不過,雞魚肘肉都是全的。還有,不論孩子還是大人,都換了新衣。如今孩子多了,單何子衿一個的時候,何子衿是一季一身新衣的,現在這許多孩子,就改為一年一身新衣啦。
衣裳是新的,而且,沈念何冽的小棉襖後面都有何子衿給他們做的貼布繡,一人一個虎頭,簡單,看著也喜慶。晚上年夜飯才叫熱鬧,非但有諸多好吃的,何老孃又開了回專場,只是為了以免第二日嗓子啞不好招待來拜年的親戚族人,才允許何子衿三姑娘中間客串兩回,一家子足熱鬧了大半宿,由於何老孃堅持守夜,沈念何冽都在何老孃屋裡的暖炕上睡著了。到了子時,何恭出去放了代表“高升”的煙火,這年三十的守夜才算正式結束,大家各去睡覺。
過年絕不是一天的事,也絕不上何子衿上輩子一星期年假的事兒,在這個年代,從大年初一到上元節的十五天,都是屬於年節的範疇。大家基本上就是吃吃飯,拜拜年,來回串門子,到處玩耍。還有縣裡大商戶請來的戲班子來唱戲,然後,大商戶炫富啥的。當然不是石祟王愷那種,只是在賞錢上的鬥富,譬如,你賞十兩,我賞十五兩……這對於尋常人家也不是小數目呀。由於這兩年陳家發了鹽財,碧水縣的另一富商何忻竟有不敵之勢,最終還是叫陳家拔了頭籌。
好在兩家家主都是圓滑之人,並不因此就面兒上有何計較,依舊是坐在縣太爺身邊說笑。
由於何家是陳家的親戚,也有一個比較好的看戲的座次,一家子都看的津津有味,連四歲的何冽都是如此,沈念兩眼都放光了,唯何子衿,她真是寧可回家睡大覺。何老孃還特意照顧她,給她講戲來著,何老孃越講,何子衿越困,氣的何老孃直說她,“真個笨的,怎麼連戲都不會看,還不如我乖孫。”
何子衿就帶一兜子零食去吃。
何老孃嫌何子衿看不懂戲少了個知音,可出門啥的,她還特愛帶著何子衿,不為別的,何子衿生得漂亮呀。三姑娘也好看,不過,何老孃覺著三姑娘再好看也是姓蔣的,不是何家的正人。沈念生的也粉雕玉琢,偏是姓沈的,在何老孃心裡比三姑娘還遠一層呢。何老孃心裡一本賬門兒清,誰親誰疏她老人家半點兒含糊都沒有。她就喜歡帶著何子衿、何冽出去顯擺,三姑娘、沈念兩個是順帶腳,瞧瞧,誰見了她家孩子不誇呀,生得好什麼的,都是最普通的讚美啦~
這可不是虛贊,只要長眼的都知道何子衿生得多可愛,圓乎乎的還帶著些嬰兒肥的小臉兒已經開始露出微尖的下巴了,一雙大眼睛靈氣十足,高鼻樑,小嘴巴,何況這丫頭又不風吹日曬的,既白且嫩。可以說,如今的何子衿既符合老太太的微圓潤的福氣派審美,又符合正常人對五官的審美。她八歲了,個子較同齡人還高些,穿一身紅紅的裙襖,並不再扎包包頭,而是梳成雙丫髻,兩邊用絹花絲帶並小銀珠子裝飾了,連何冽都說,“我姐可真好看。”逗得家裡人一樂。
這樣的丫頭,誰不樂意出去顯擺哪,故此,何老孃到哪兒都帶著何子衿。
沈氏便多帶著三姑娘,三姑娘原是打算過了初五就繼續做針線的,沈氏仍時時帶她出門,家裡有客人人也叫三姑娘出去見面,並且將手頭上的一些簡單事宜交給三姑娘打理,沈氏道,“學針線是學本事,別的理家的事你也得留心,不然光會針線,這些你若不通,以後即使請了下人,也是給人一糊弄一個準兒。”
沈氏與三姑娘道,“你如今十二了,慢慢就是大姑娘了。針線再要緊,人情世故上也不能落下,知道麼?”
三姑娘心下感激,道,“我以為要過兩年才學呢。”
“傻孩子,東西不用趕到一處學,慢慢來,由易到難。”沈氏笑,“別的都能丟,人情世故萬不能丟,你平日間就機敏,我只給你提個醒兒。你想想,在繡坊,那些李大娘欣賞的繡娘如何,那些不受李大娘欣賞的繡娘如何?你雖拜了薛師傅為師,多少繡娘羨慕你,可越是這樣,你越得懂得怎樣與人打交道。不論是羨慕你,嫉妒你,還是想示好你,心裡都要有個數。”
“再者,你也大了,還有些事,我一併與你說了吧。自來人家相媳婦相女婿,再沒有臨上轎才扎耳朵眼兒的,都是頭三四年就相看。”見三姑娘面露羞澀,沈氏拉了她的手,笑,“也別總不好意思,你到底年紀還小,先透給你,是叫你心裡有數。我都跟太太說了,你戴的這幾樣首飾,你自留下,以後不用交還太太了。”
“這怎麼成?”姑祖母定會不高興的吧。三姑娘有些擔心。
沈氏笑,“太太的脾氣,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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