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凱風(第2/2 頁)
是極其耀眼的卻將他的面孔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從辰星的角度看過去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她只聽見王凱風忽然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好像嘲諷般的譏笑:“警察找你幹什麼,你一個鍵盤碼字的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是因為電視臺欣子的事情,聽說她,”辰星略微猶豫了一下,咬了咬後槽牙才說了出來,“死了。”
“欣子?就是那個胸大無腦說話白痴的花瓶?她死不死和你有什麼關係。現在的警察難道都閒得沒事幹,成天瞎胡逛了嗎?”王凱風不屑的撇了撇嘴,從寫字檯的書架上掏出一個資料夾,開啟,從中抽出了一疊算不上厚的病例,“知道你今天要過來,我已經把你的檔案事先準備好了。”
要是以前聽見王凱風說那樣的話,辰星多少還會附和他幾句,然而今天她卻並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甚至一句話也不想說,胸口憋悶的感覺愈發濃重,她悶悶的扭偏了頭不去看他,良久才終於又說了一句:“她就是那天出的事兒。我錄節目的那天。”
王凱風這時候已經拿著資料夾坐在了診療椅旁邊的轉椅上,透過無框眼鏡的鏡片一雙眼睛如鷹隼一般注視著她,仔細的觀察著她的每一個動作、表情。
“放鬆些,這件事情根你沒有任何的關係,只不過是巧合而已。你上她的節目,你去錄製節目,而她剛好在同一天發生了意外。”他以一種平和的語調緩緩的說,好似山澗的清流一般逐漸的潤到人心底。
辰星這個時候也好像好轉了些,半躺在診療椅上,兩隻眼睛空洞的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喃喃的說了句,“可是今天來得警察說,說她臨死的時候正在讀我給她的小說。其實那一天我原本是不願意給她看的,心裡面總覺得有些惴惴不安,又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結果沒想到到底還是出事兒了。”
王凱風的雙眸中有意思精光閃過,稍縱即逝。他稍微移動了下身子,左腿順勢搭上了右腿,似乎是尋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坐姿,然後才反問辰星說:“那又說明了什麼?她就算那個時候不是在看你寫的小說,也可能在做一些其他的什麼事情而分散了注意力。繼而導致兇手進入室內的時候未能及時發現。其實就算是她及時發現了也未必就一定會有什麼轉機。總之,在這件事情裡你並沒有任何的錯誤,也不必太過往心裡面去。”
“可是……”辰星頓了頓,逐漸直視上王凱風的雙眼,堅定的說:“凱歌,你明明知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你也知道,我……”
王凱風忽然將右手向上一抬制止了她的話頭,面上的表情也由溫和的微笑轉變成了嚴肅,“辰星,你只是精神太過緊張了。你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你的精神必定要比一般人更加的活躍,同時你所要承受的精神壓力也大於尋常人。就好像你從來不會在天黑後寫故事一樣。這些都是人類身體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對此你不應該存在太多的心理壓力,否則對你的精神不會有好處的。”
辰星本來還想要反駁他幾句,可是聽他說完了卻發現自己似乎什麼也再說不出來了一般。也許他說的全都是正確的吧……畢竟自己寫的是恐怖小說,除去構思故事情節走向,還要承擔其中部分驚悚的故事情節,以至於和其他人相比要敏感許多。
她遲疑的點了點頭,繼續說:“警察走了以後我覺得心裡面很恐懼,那一天你走了以後我明明吃過麵就睡下了。可是又有些不敢確信,就好像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一般,好像那個殺人兇手就是我自己一般,或者說我就站在一旁,親眼看見欣子被活活的殺死,不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而且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的身體痠痛得厲害,就好像……”那是一種難以用語言表達的疲勞感,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有一句話當著羅嘉樹辰星並沒有說,她知道欣子是如何被殺死的。
王凱風冷靜的注視著她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安慰說:“沒關係,能說出來就好。一切還有我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