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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趣是什麼?留戀又是什麼?
那時的自己,大概是這麼想的吧?
一回歸本體——雖然並非是自己真正的本體,可這個世界榣山神識已滅,他也是榣山,自然全部繼承他所殘留下來的一切力量。
這股力量很強大,突然入體,卻並不覺得難受,反而格外親切與舒暢。
葉歸程緩緩睜開眼,將意識自回憶裡抽出,伸出手——
依舊牽著他的手往前走的小糰子微微睜大圓溜溜的雙眸,吃驚地一捧臉:“哇,下雪了~好好看。”
榣山四季如春,鮮少有下雪的時候,此時白雪壓著火紅的若木花,有一種壯烈妖豔的美。
“是啊,好看!”葉歸程微微一笑,鄭重點頭——彷彿,在認真應和回憶裡的那個聲音。
*
將屋裡枯萎的若木花摘下,換了新的,楚歌坐在桌前,瞧著已經變成普通水波的水鏡發愣。
自從那日被邊不負挾持而後消失來到這裡後,她就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她本來確實是叫楚歌,也是現代社會的人,不過機緣巧合之下穿越到了《山海經》的世界。說是《山海經》也並不完全貼切,大概只能說是個立足於《山海經》的神奇的世界。
在那個世界,藉由現代的一份完整的魂魄外加榣山繚繞不絕的曲風歌聲,她最終凝出實體,並依舊給自己取名楚歌。
榣山上的生靈很多,不過大多未開靈智,只有一個太子長琴可以結交。而且說起來她能夠擁有實體,對方也算是立了大功。
而太子長琴對她也格外親切。
不過太子長琴畢竟還是水神共工的孩子,時不時地也要回去找共工。他們這些仙人一般都沒什麼時間觀念,一去三五年都是短的,長的時候可能幾百年都不回來,留下楚歌一個人,難免寂寞。
然後她四處探索榣山的時候,發現了榣山的神識——幻化做一名人類男子的模樣,長髮及地,神色平靜冷漠,卻又透著難言的溫煦寬和,兩種矛盾的氣質在他身上十分和諧地交融。
楚歌身為榣山之靈,自然一眼便能認出這人的身份,雖然她也知道對方掌控著自己的生死,不過太寂寞了,她就不管什麼身份了,常常來找他說話。
榣山沉默寡言,不愛說話,相應的是個很好的傾聽者,楚歌沒兩天就自認跟人家混熟了,天天“阿榣、阿榣”地叫著。
榣山也不糾正她,算是預設了阿榣這個稱呼。
阿榣雖然冷漠,只是不懂感情,實際上是個非常溫柔的人。
楚歌喜歡看風景,他便給了她一部分操縱榣山之物的權力,她喜歡吃一種結的非常少的果子,他便改變那種果子的特性,令其產量大增,她喜歡穿得漂漂亮亮的,他就很順從地幻化出她想要的衣服,她想要白雪紅花,他便令若木花再也不怕嚴寒……這樣的人,楚歌相處久,不知不覺便有些喜歡。
可是山有大愛,卻無私情,也不懂私情。
山擁有著極其漫長的生命,就算生活並非是一成不變,可那變化也有限,他們總是很容易無聊,一無聊便任由神識陷入沉睡,睡著睡著,可能便再也醒不過來。
芒山、桂山甚至崑崙山,皆是如此。
阿榣也有這樣的趨勢,雖然比起芒山桂山,他已經多活了好幾千年。
楚歌雖然憂心阿榣也會步了芒山桂山的後塵,卻始終未曾說明。然後在某次阿榣自格外漫長的一次沉睡中醒來時,按捺不住心裡的恐懼,說出了心聲。
阿榣內裡是個十分溫柔的人,最是看不得有人不開心。可是楚歌的這種感情他不懂,作為一座山,也永遠不會懂。
所以他便封印了自己的力量,踏入紅塵,歷經十世輪迴。
但是,輪迴這種事,很容易便迷失本心。
楚歌並不知道他去歷經輪迴的目的,卻擔心他迷失了本心,畢竟阿榣這種對作為榣山的生命毫無留戀,誰知道會不會被人間繁華留住,永世不再歸位。她索性便鑽了個漏子,以快穿的形式,帶他直接歷經十世。
不過……
剛想到這裡,楚歌突然感覺這片天地有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動,一抬眼,便看到外面的天空突然飄起細細的雪花。
這個……又是阿榣或者說歸程的手筆?
楚歌一擰眉,起身往房門外而去——
*
作為榣山的神識,葉歸程對於榣山的一草一木皆瞭然於心,雖然他歷經紅塵的時間比起他漫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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