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南下(第1/3 頁)
【第一百二十章-南下】這也好意思拿來送禮
溫泉殿剛剛翻新過一回,比先前精巧了許多。內侍早已退下,段白月將他抱在懷中:“這裡改建過?”
“嗯,是木痴前輩。”楚淵抬頭看著上方,“他親自改建了這溫泉殿的屋頂,一是為了散水汽,二是為了讓星光透進來。”
“鏤空是好看,若漏雨要怎麼辦?”段白月問。
“所以說你這人毫無情趣。”楚淵靠在他胸前,伸手扯住一縷頭髮道,“若換成旁人,能在這溫泉中獨聽一夜風瀟,看雨落漣漪,是要配詩與酒的,求之不得的意境與心境,你卻在想漏水要怎麼辦。”
段白月:“……”
那還有刺客呢。
楚淵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安慰:“不過也無妨,朕不嫌你。”粗鄙就粗鄙了,人就這一個,也沒得挑,只有認。
段白月在他唇上懲罰性地咬了一口。
楚淵笑著想躲開,卻被反手拉進懷裡,兩人追追打打鬧了好一陣子,方才消停下來。段白月哭笑不得幫他按揉額頭:“那邊是柱子,怎麼也不看著些,撞傻了怎麼辦。”
楚淵道:“是你的錯。”
“自然是我的錯。”段白月很上道。
楚淵道:“喝酒嗎?”
“只一杯。”段白月取過酒壺,“這壺酒太烈,喝多會醉。”
楚淵就著他的手一飲而盡:“這次的酒叫什麼名字?”
“霽染。”段白月道,“釀雲光的時候,順手多封了幾壇,原本不想帶給你的,不過嚐嚐也無妨。”
烈酒入喉,不多時人便懶起來。楚淵閉著眼睛,一下下聽他的心跳聲,不多時便睡了過去。段白月抽過一邊的毯子裹住他,將人小心翼翼抱回了寢宮。
“接著睡。”段白月替他蓋好被子,四喜也進來,將燈火滅了大半,只剩下一盞琉璃小燈。
有他在身邊,楚淵整個人都是放鬆而又毫無防備,很快便在柔軟的被褥和薰香中沉沉入夢,這次睡得很熟。
段白月翻身下床。
“西南王。”四喜正在院中候著,自打從景璠宮中出來,他就知道王爺定然會找自己問一些當年的事情,因此並未回去歇著。
“有勞公公。”段白月道。
“西南王言重了,這是老奴的分內差事。”四喜道,“那劉錦德原是劉府中最受寵的少爺,自幼生得高大魁梧,八歲便能打遍府中武師,十八歲時入的宮,一直陪在當時的高王楚項身邊充作貼身護衛與玩伴,一年中有大半時間都留宿在景璠宮。”
“入宮之後,他可曾經常來找皇上?”段白月問。
“先前沒在意,可現在想想,他的確會找各種藉口,想來太子宮。”四喜道,“只是皇上打小脾氣就倔,又不喜歡劉家人,因此常常一見他就走。先皇因此還訓了皇上幾回,可也沒見有什麼用。”
至於劉錦德為何會被調往遼州,也是因為楚淵在先帝面前的堅持——楚項雖想讓人留在宮中,甚至長跪景泰殿前不起,卻最終也沒能被召見,劉錦德依舊在三天後便離開了王城。
在那之後,楚項在看向楚淵的眼神裡,便更多了幾分恨意,四喜偶爾掃到,也是膽戰心驚。
“僅僅這些?”段白月道,“在劉錦德被調任遼州後,楚項若心懷恨意,按照他的性子,十有八|九會暗中報復。”
“倒是沒有。”四喜道,“一直就風平浪靜。”
“如此啊。“段白月點頭,“多謝公公。”
“皇上可不是好欺負的性子。”四喜壓低聲音道,“西南王儘管放心,打小到現在,只要兩方有衝撞,一直都是高王吃虧。”
段白月失笑:“好。”
南洋海島上,一名男子正錦衣華服,獨自坐在礁石上,看遠處的驚濤駭浪,以及濃重不散的白色迷霧。身材魁梧,五官算是周正,眼神卻透著一股陰寒。
身後傳來腳步聲。
楚項問:“在看什麼?”
劉錦德並未回頭,只是道:“大楚。”
楚項道:“你我很快就能回去了。”
“很快就能回去?”劉錦德道,“別忘了,你我可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不是你我,是你。”楚項冷冷道,“若非你當年心慈手軟,他也沒命活到現在。”
劉錦德道:“現在我也不會讓他死。”
“若我一定發要殺他呢?”楚項問
劉錦德道:“那我便先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