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第2/3 頁)
己的事,直到兄長借她的名帖去給公主府送賀禮,她才知道是因為長樂公主懷孕的事。
公主懷孕,天大的喜事,兄長說他自是高興的。
晏蘇荷沒愛過人,不知道兄長的心情,無從安慰。
而兄長也很快要與鄭二娘子定親,晏蘇荷便想,既是有緣無分,當初何必緣起呢?
她只盼兄長能與未來嫂嫂過好日子。
*
七日時間匆匆過去,晏蘇荷再次前往國子監。
午後暑熱正盛,國子監卻一片靜穆,與往常的熱鬧格外不同,晏蘇荷將名帖遞給閽吏檢視,好奇地問裡面在做什麼。
閽吏答:“三伏天將至,監學正在進行最後一堂考試,學子們很快就要迎來暑日之假了。”
晏蘇荷便笑:“那某來的正是時候,不然就得去蔡祭酒府上尋人了。”
閽吏知她與祭酒相識,很快喚來小廝帶她入內。
晏蘇荷來到書閣時,蔡祭酒正坐在茶桌前飲茶看書,他身骨硬朗,一身素色文士袍鬆鬆垮垮搭在身上,溫和隨性。
見她步入,蔡祭酒笑著朝她招手,“張小友!快過來坐。”
晏蘇荷便過去與他見禮:“小生見過祭酒。”
“張小友何必多禮!”
晏蘇荷溫笑,規矩地坐下,蔡祭酒已經迫不及待地將手中書遞給她看,“張小友你看,這書是老夫偶然在西市得到的,疑是幾百年前魏朝學者做的山川風物冊,請你來辨辨真偽。”
他滿臉的欣喜,眼神誠懇認真,好像面對的不是十八歲的少年,而是一個老儒生般。
晏蘇荷笑著接過書,仔細翻看了幾眼,然後指著其中一處與他道:“小生記得魏朝時此地名叫夢邑,而此處寫的是夢澤,屬我朝稱法。而我朝之所以改名,是因四十二年前的那場洪水,工部不得不引流治水,此地才會聚水成湖,改邑為澤。”
蔡祭酒摸摸下巴,認可地點頭。
晏蘇荷又道:“不過應是傳抄時被人修改,方導致的書寫有誤,小生以為此等描述朝代風物的書籍,都需要創作者花費數十年心力成就,不大可能造假。”
蔡祭酒嗯了一聲,“老夫也是此意,就是看到這些傳抄錯誤,才起了疑。”
晏蘇荷輕笑,捧著書道:“此書內容實在豐富,祭酒何時能借小生觀覽一二?”
蔡祭酒哈哈一笑,“你要的話今日便可以帶走!順帶幫老夫揪揪錯處!到時候我就可以去帶給老傢伙們瞧,誒?看我得到一本奇書!”
他說話繪聲繪色,眼睛跟眉毛一起扭動,不像國子監的嚴肅祭酒,反倒像個老頑童。
晏蘇荷笑著道好,喚來瓊若把這本書收好。
而當瓊若走近了,蔡祭酒才注意到這“書童”手上捧著的長形木盒。
晏蘇荷接過硃紅木盒。
蔡祭酒一下來了興趣,俯身向前道:“咦,小友今日帶了什麼好東西來。”
晏蘇荷將木盒遞給他,恭敬道:“一幅畫。”
蔡祭酒眉目微揚,接過木盒時靜了一下,低頭打量雕花木盒,指腹摩擦,他輕聲:“哪位名家的畫?”
晏蘇荷神色溫和:“無名無姓,若是非要說一個人名,大概是這寥寥眾生。”
她這麼玄乎的話術,讓蔡祭酒一下來了興趣,他眼睛一亮,倏地起身,拿著畫走向案桌,“老夫倒要看看這是什麼眾生畫!”
晏蘇荷美目微彎,緊跟在祭酒身後。
兩人來到案桌前,祭酒開啟木盒將畫軸取出,解開扣繩,而晏蘇荷的心也隨著他的動作緊張起來。
她一錯不差地盯著祭酒神色。
思緒不由飄到五日前舟遊曲江時,見到的繁花盛景、人群熙攘上。
而祭酒展開畫卷。
米黃色的畫紙鋪展開來,轉瞬間,奼紫嫣紅之色如活潑跳躍的精靈般闖入目來。
蔡祭酒微眯眸,被這鮮豔的色彩震撼到,索性一口氣將畫卷攤開,剎那間,畫中那烈日灼灼、繁華似錦、以萬紫千紅為基點延展開來的曲江街景逼人而來。
人來人往,生生不息。
那擁擠的、熱鬧的、吆喝聲、管絃聲似乎都從這幅畫上活了過來,從眼裡侵入、耳裡灌入,將觀畫者的五官、身心全部填滿。
蔡祭酒看著畫,驚憾地抬眸看向晏蘇荷,然後迅速俯身,眼睛貼近畫卷,仔細觀摩。
從畫卷最左側的芙蓉花起,到拱橋船舟、江畔畫舫,其中繪了文人雅客、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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