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第 109 章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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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潛藏於神宮中的細作便得知了凜和瞳遭毒殺的訊息,即刻移行前往北疆營中報信。
得了噩耗的衍兒和七海頓時驚得面色慘白,抱在一起,哭作一團。
一旁的道閒卻只稍露訝異之色,並未表現出痛惜之情,反而出言安慰痛哭的衍兒。“你母親一向機靈,不會這麼輕易就沒了。”顯然,道閒並未將這突如其來的訊息當真。
七海見道閒這般篤定,似是吃了顆定心丸,緩過勁來後喃喃道:“凜曾在我姐姐身上用過欠冥水,服下後便如同真死了一般沒有了呼吸、心跳,等過一日又能重新活過來。凜定是想以假死脫身,一定是這樣的。”
衍兒即刻提筆,向仍身處神宮的夕夏求證凜的訊息。經過一日一夜焦心的等待和虔誠的祈禱,他們等來的卻是凜確已亡故的噩耗。
即便見到了夕夏的親筆信,道閒仍不相信凜已離開。次日晚間,當他又得了凜和瞳的屍身皆被人劫走、下落不明的快報,便更為確信,凜定是以某種不為人知的方式成功脫了困。
直到三日後,被封禁了數月的法杖忽然回到了衍兒手中,道閒才終於意識到,凜的離開已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戰事尚未正式拉開序幕,一方陣營的領袖忽然遭人毒殺,南疆眾族瞬時亂了手腳。
得了訊息的白巖氏率先給北疆丟擲求和的橄欖枝,言辭懇切地表示,過去六年內,白巖州境內已經歷過兩次戰火的洗禮,不願再遭受新一輪的亂戰,唯求安穩太平。
向來見風使舵的中原各族亦紛紛贊同和談,而非以武力決出新的議事長。
原本劍拔弩張的兩方陣營皆因突如其來的噩耗偃旗息鼓。唯有南疆的原氏、柳氏似乎依舊想貫徹瞳的意願,可礙於柳請夏和原啟母子尚困於京都,無法脫身,只得暫且按兵不動。
就在發現凜和瞳遭人毒手後不久,亓平即刻帶著京衛士以查詢殺手的名義封禁了京都,並扣押了企圖離城的柳請夏母子。緊接著,他又向大公道珏和神位繼承人衍分別發出了進京的邀約。依條律應始終保持中立的京衛士如今也破天荒地選擇了站隊。
得到了京衛士的全力庇護,衍兒的回京之旅並未受阻。
議會對於衍兒的神主身份仍頗有微詞,對她父親道閒的身份更是忌憚萬分。即便衍兒再三強調,道閒是在她出生之後才遭人迫害,中了狼毒,議會也並未接納道閒。衍兒不得不在明面上與道閒疏遠,與他撇清干係。
道閒則全然不在意爭對他的所有敵意和白眼,護送衍兒回京後,他並未因風言風語離開,而是住進了草堂中凜曾經生活過的那間小院,自此閉門不出。
同住草堂的夕夏每日早晚皆前來探望,見到的道閒總是一副了無生氣,懨懨的醉酒模樣。每當衍兒和道珏登門拜訪,求他出謀劃策時,道閒只將雙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
十數日後,道閒仍舊沒有振作起來的跡象,夕夏終於忍不住怒責道:“我諒你痛失所愛,心中哀切,縱容你飲酒,排解哀切,可你總得有個度吧!衍兒失去了母親,她難道不難受嗎?你怎麼忍心讓她獨自一人去面對眼下的諸多難題?就是因為信賴你,凜才會做出這樣決絕的選擇。她若是知道你現在成了一個甩手掌櫃,不知會多麼失望。”
道閒漆黑的眼眸噴射出熊熊怒火,他抓住夕夏的肩膀使勁地搖,厲聲喝道:“你早就知道她的計劃,是不是?你為何不阻止她?”
夕夏拿雙手護著腹部,尖叫道:“我懷著身孕,你別鬧我。”
道閒聞言一驚,立即卸了力道,小心地扶住夕夏。連日來,他始終神思恍惚,竟未留意到夕夏微微隆起的腹部。“抱歉……”
夕夏拽住道閒的手腕,嚴肅命道:“你給我過來。”
道閒仍是酒醉未醒,思維不大清晰,動作也有些遲緩。他搖搖晃晃地挪動步子,跟隨夕夏來到一面銅鏡前。
夕夏一把扯下遮罩著鏡面的綢緞,怒道:“你自己瞧瞧,你現在成了什麼鬼樣子?”
道閒竭力瞪大迷濛的雙眼,試圖看清銅鏡中的自己。鏡中的影像似在一圈圈打著轉,過了好一會兒,道閒才看得分明。
鏡中的男子鬍子拉碴,頭髮蓬亂似雀巢,雙深深凹陷下去,形容格外憔悴,近乎鬼態。他多夜未眠,也已有十數日未曾正常進食,僅僅靠著夕夏硬塞進他嘴裡的石楠豆才勉強活著。
夕夏面露哀色,柔聲勸道:“日子總得繼續下去,你得儘快振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