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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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晴朗、雲捲雲舒,晏蘇荷從屋中出來時,正巧看到對面廊道上兄長的身影。
兄長獨自進了書房。
晏蘇荷眸中流光閃動,施施然步入前屋。
便見一美君子落座席上,晏蘇荷福身與他行禮:“溫兄。”
溫行雪抬眸,神色溫和帶笑,他伸手與她作請道:“坐。”
晏蘇荷便跪坐他對側。
水汽氤氳、茶香繚繞,晏蘇荷傾身給他斟茶,語氣溫柔:“時隔一月,五娘都未能親往溫府道謝,實在慚愧。”
溫行雪溫和回應:“小事而已,不必掛心。”
晏蘇荷卻還是覺得過意不去,垂眸低語:“害你與我兄長矛盾,也很抱歉。”
溫行雪拈著茶杯,抬眸看了她一眼,溫笑著寬慰:“世澤兄心胸寬闊,能明事理,對事不對人而已。在下幫你也有在下的道理,五娘不用放在心上。”
晏蘇荷睫毛微顫。
他的道理是什麼?又到底為什麼幫她?
與官場上的人交道打得多了,晏蘇荷心思不由活泛許多,對溫行雪總是半信半疑,防備多於感激,於是她問:“也不知溫兄是何道理,如今塵埃落定,可否告知一二?”
其實她心中有幾個答案,只是都不是什麼好想法:一是他心悅她,二是他利用她。
晏蘇荷自然傾向於後者,只是不知她有什麼讓他利用的。
對面坐著的溫行雪聞言一笑。
還是一貫的答法:“時候未到。”
他垂眸拈著茶盞,纖長睫毛掩下如墨眸色,輕聲:“況且五娘心願未了,如何算塵埃落定。”
晏蘇荷:“心願?”
溫行雪望著杯中清澈茶黃,想著事,邊道:“五娘想要名留青史,與蔡祭酒有什麼關係?我實在想不明白。”
此話一出,室內瞬靜。
竹林風聲簌簌,蟲鳥嘰喳,而晏蘇荷看向溫行雪,懼意絲絲密密地爬上她的心臟。
她想:此人,實在可怕。
披著一副最純善無辜的外表,卻能把她的行蹤查得明明白白。
不愧是把親生父親都送上斷頭臺的人。
晏蘇荷靜了片刻,思索回話:“五娘與蔡祭酒相見恨晚,單純欣賞書畫罷了。”
溫行雪哦了一聲,笑意輕淺,“原來五娘是如此性情中人,敢在禁足其間私自出府,只為與友人論畫。”
晏蘇荷:……
溫行雪繼續笑:“蔡祭酒是我的老師,五娘不妨說說想做什麼,興許我能幫你呢?”
晏蘇荷沉默了一下,“溫兄幫我,而我又能為你做什麼呢?”
溫行雪聞言一靜,他羽睫輕顫,手抖了一下,保持著笑意,抬眸看她:“五娘會與世澤兄計較這些嗎?”
晏蘇荷輕搖頭。
“便是如此了,我與你兄長多年好友,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所以兄長為你做一些事,理所應當。”
晏蘇荷唇畔輕啟,想說什麼,終究又還是憋了回去。
溫行雪說的在理。
總歸他對她的事瞭如指掌,也從未阻止過她,晏蘇荷權衡再三,心想他若能幫忙是再好不過,便道:“我想要蔡祭酒的《千山鶴雪圖》。”
溫行雪挑眉,“千山鶴雪……”他沉吟片刻,“這幅圖在老師手上?”
見她點頭,溫行雪瞬間就猜到了她的意圖,不由失笑:“你啊你……真是另闢蹊徑。”
他生得太好,笑起來時便如枝上春露,瑩瑩抖擻。
而晏蘇荷守禮地垂眸、錯開視線,她問:“溫兄覺得能行?”
溫行雪思考片刻,心中已有了對策,他答:“只要五娘能從老師手上拿到這幅圖,我便有辦法讓陛下鬆口。”
晏蘇荷雙眸一亮,詫異地看向他,“什麼辦法?”
“一些手段罷了。”溫行雪輕笑而過,繼續:“比起陛下,五娘更應該擔心如何從蔡祭酒手上拿圖。”
蔡祭酒高風亮節、文人風骨極重,當年皇帝傾萬金求圖,他都不被權勢財富所惑,是故晏蘇荷想撬開他手,實艱難。
卻見晏蘇荷微笑,同樣神秘道:“對付文人,自該用文人的辦法。”
*
晏蘇荷發現兄長自溫行雪來訪後就有些不對勁,雖然依舊冷臉,卻總是心不在焉的模樣。
起初她疑心是因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