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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男人在說笑嗎?原有些蒼白的臉容浮出兩抹薄暈,鳳寧芙一時間失去反應能力。
她瞬也不瞬地與他相望,那張粗獷的臉龐有一部分隱在幽暗中,四周薄霧蒸騰,幾要將他融入奇異的夜幕裡。
他不為鳳家那個藏寶的秘密而來嗎?
他是惡名昭彭的海盜王呀,該是見獵心喜、見錢眼開的大惡徒,如同以往欲要劫持她的那些人,他和他們該是一丘之貉,不是嗎?
心音鼓動,她費力自持,“我們……我和你能有什麼話說?”
霍連環咧嘴笑開,有些孩子氣,“我們不是已經說了好一會兒話了嗎?”
無法反駁,鳳寧芙雙腿輕扭掙扎著,可玉足仍在他掌握中,害她頰燒難抑,惱得真想將他直直踹進溫泉池裡。
“你還要握、握多久?你、你你到底放不放?”該怒嚷才是,卻教她說得結結巴巴的,唉。
“唔……你要乖乖的別再踢人,我就放。”是故意也是眷戀,他微施勁力再握了握她的秀足兒,才情願鬆開手。
好不容易得回自由,鳳寧芙紅著臉趕緊縮回雙腿,將裸足藏在裙下。
“把我的……東西還來!”她鼓起勇氣道。
“什麼東西?”霍連環明知故問。
“你!”她磨磨牙,呼——好想撲過去咬他一口呀!“我的繡鞋和襪子,你還來!”
姑娘的鞋襪適才已教他順手塞進懷裡。
“你忘了我幹什麼買賣的嗎?到嘴的肥肉焉有讓它飛走之理,既已到手,自然就成我的啦!”他哈哈大笑道,摸了她嫩頰一把,不等姑娘發怒,雙腿猶如安裝了機關,迅雷不及掩耳地彈飛出去。
“霍連環!”
待鳳寧芙定下眼,那高大身影已安穩落在約莫三尺外的另一方大石上,兩人之間隔著溫泉,霧氣氤氳。
要殺要剮,她全做好準備,半句求饒的話也不說,可是……可是他怎能這樣欺負人?硬搶她的繡鞋小襪,掉頭便跑,這算什麼?
鳳寧芙小手握成拳,正要張聲罵人,但一瞧見那惡男接下來的舉動,她話沒來得及出口,倒全嚥進肚裡去了。
旁若無人一般,霍連環動作利落地解開腰綁,脫掉衣衫,褪下褲子,踢掉半筒黑靴和布襪,還解開了束髮,任其披散在肩。
腳邊散著一堆衣服,他赤裸裸地佇立,兩肩寬闊,舒長的雙臂暗蓄著勁力。
然後,是他胸前的一團五色火,漸層的紅顏色,在月華與溫霧的浸淫中似有若無地竄動,彷佛燃燒著,隱隱晃動著紅光。
老天爺!
喉頭乾澀,心音如鼓,鳳寧芙瞬間凝成一具石像,怔得沒法移開視線。
她直勾勾地瞪著,瞧見那團火,瞧見那寬膛和窄腰,瞧見兩隻粗壯有力的大腿,還瞧見他肌塊分明的下腹,以及腿間的……的……
“你不是想取回鞋襪嗎?我就擱在這裡,自個兒過來拿呀!”霍連環雙手支在臀後,自在得不得了,絲毫不在乎她的“巡禮”,朗聲大笑一陣後,“咚”一響已躍進溫泉池裡。
“哇啊——”
這會子,鳳寧芙遠揚的神智總算回了竅,驚叫一聲,她雙手掩住燒騰騰的小臉,不住地搖頭,拚命地搖頭,語無倫次地說:
“不不不,我沒瞧見,什麼也沒瞧見,霧茫茫的一片,他膚色又黑,就算瞧見也是霧裡看花……啊!不對、不對,那不是花,沒有花長那個模樣,噢……”
又一聲哀叫,她頭搖得更賣力,似想將某個影像甩出腦海,“不是、不是,我什麼也沒瞧見,我是祥蘭兒,我眼瞎了,什麼也瞧不見……”祥蘭兒是長她兩歲的堂姐,現居開封,好些年前因一次意外弄瞎了雙眼。
就在鳳寧芙奮力催眠自己的同時,兩隻溼漉漉的男性大掌忽地從池面探出,驀然抓住她的小腿。
“哇啊——”又是驚雲破月的尖叫,也不知嚇醒竹林間多少斂羽休憩的鳥兒和正人眠的小動物。
瞬間,她身子被強拖了去,一雙小腿已浸入溫泉裡,原以為接下來整個人就要跌進池裡了,那拉扯的勁力卻就此打住。
她小臀兒僅剩一半坐在石上,秀目瞠圓,驚魂未定地瞪住浮出池面的半身裸男。
霍連環雙掌還按著她柔嫩的小腿肚,及肩黑髮浸足水氣,在月夜下映出一層光,髮尾淌落著潤珠,在那精壯的胸膛上蜿蜒出水痕,可一遇到他左胸那片生動的紅火,剎那間,兇猛的熱度彷佛蒸騰了一切。
他穩佇池底,她危坐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