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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他送她回年家大宅,一路上竟是出人意料外的沉默。
他的舉動教她深深迷惘,似乎一直如此重複著,總是不顧她的意願劫人,嬉鬧她一番,又將她完好無缺、不驚動一草一木地奉送回去。
見他瀟灑離去,她甚至有股想追上前去的衝動,想張聲喚住他,問他為什麼不問?瞧見她刺在背上的圖,他半點也不覺好奇,對她全然無語嗎?那海寧鳳氏自先秦時代便流傳下來的藏寶圖,近在咫尺,引人垂涎,他當真不心動?
數不清的疑惑纏繞心頭,也不明白因何惆悵,她幾難成眠,隔日,她便毅然決然啟程回海寧。
太湖幫的案子雖已結束,風平浪靜了些,年家仍遣了十九代的兩位子弟帶著幾個門人,護著她一塊上路,動身前,她去探望雙目意外復明的祥蘭兒,心裡為祥蘭兒歡喜,卻也覺得歉疚。
祥蘭兒拉著她,似有許多話欲談,她明白她想談些什麼,自然是關於那名陡然現身、出手不凡的男子的底細,可任由著祥蘭兒幾度的旁敲側擊,她卻顧左右而言他,不願多說。
這一路上,她不住地猜測,想他是否正躲在某處偷瞧著,如之前的許多次,暗地裡守護著她。越猜,心思越是浮亂,害得自個兒魂不守舍,常握著那隻泥偶,不自覺便發起怔來,腦中滿滿都是那張黝黑粗獷的臉龐。
她不懂他,捉摸不定的,一顆心偏偏有了他的影。
然後,就在離開開封的第五日,怕錯過宿頭,一行人決定在一處小鎮客棧提早歇下,她晚膳沒吃幾口便先起身回房,無情無緒地推門而入,一抬眼,就見他沉靜地坐在裡頭。
乍見他的心緒波動尚不及平復,她喉頭髮酸,胸臆間滾燙著不知名的熱流,他卻已來到她面前,目光如炬,聲音持平地道:
“那張圖,我必須從你背上取下。”
她一怔,神情迷茫,彷佛聽不懂他的言語。
他唇微勾,掌已撫上她的頰,“你是我的,從頭到腳,每一絲秀髮,每一寸肌膚,甚至是每一次的呼吸吐納,都該屬於我。”
那佔有意味十足的話意還透露著什麼,她無法細思,人再次教他挾走。
然而這一回,他沒將她送回的打算,是真正的劫人。
他帶著她策馬疾馳,她在第三次試圖脫逃失敗後,在他懷裡像未經馴服的小獸般又踢又咬,他終是以打穴手法點暈了她,待得睜開雙眸,身下搖晃如睡籃,透過小小木窗往外打量,她這才發覺自己竟在海上,在插有五色火旗的大船上。
他挾她出海,四面八方蔚蔚深藍。
之於她,這大地遼闊得指不出一個確切方向,可她終是推敲出來,他是想按圖索驥吧,等不及仔細地將圖從她背上依樣畫下,而倘若要殺她取圖,待她肉身腐爛,圖必定損毀。
劫她同行,便是為此吧?
就算現下不往那圖中的海域航行,也是準備將她無帶回他的連環十二島禁錮。
她想笑,眼眶卻一陣刺熱,想衝著他大吼狂叫,發洩一切怨怒,整個人卻空中蕩蕩的,只覺得荒謬,荒謬這空蕩的身軀還感覺得出心痛,於是,她明白了,那是因嚐到了真正的悸動,所以心痛。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這個“禍”,她真是躲不了、避不開了。
“我不會放你離去。”霍連環濃眉一沉,高大身軀像座山似地佇立不動,使得這原就不夠寬敞的艙房變得更為狹窄。
緊抿櫻唇,鳳寧芙小臉倔強地撇向一邊,沒能察覺那雙凝注著她的男性深瞳中,迅捷且微乎其微地閃過一絲挫敗。
他粗聲粗氣地命令:“我讓奎五煮了魚湯,你待會兒非吃不可。”
奎五便是當初在藝閣上扮潮神的胖漢子,廚藝著實不賴,是船上的掌杓老大。
“我不吃。”不能哭。她逼回眼中熱浪,努力調勻氣息。
“那我會強行撬開你的嘴,親自餵你吃。”
她忽地調過臉容,忿忿地瞪著他,“我就把東西全吐出來。”
這該死又固執的女人!他額角青筋隱隱浮動。
見她更形清瘦的姿態,才沒幾日,下巴已變得又細又尖,他胸口不禁發疼,極其渴望能伸出雙臂擁她入懷,她卻視他如毒蛇猛獸,眸中盡是戒備。
她就這麼不願與他一塊兒,隨他到天涯海角嗎?
關於這樣的心思,和一個姑娘廝守一生的想法,是打從那一日他窺知了她身上的秘密後,便急速地在腦中膨脹開來,在心窩處燒灼。
光想著好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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