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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
“我們家被打了土豪後,雪狐皮大衣不是穿在你身上嗎?”地上的石頭很涼,
趁著說話,雪檸挪了挪身子。
阿彩揚了揚眉毛:“我不想提這件事!我要將這件事忘得乾乾淨淨!杭九楓是
個狗東西,我這身子還沒被那皮大衣焐熱,他就狠心扒了下來,藏得像心肝寶貝一
樣。做男人的這點鬼心思誰不清楚,有那寶貝皮大衣在手,想勾搭那個讓他心裡越
來越癢的女人簡直是易於反掌。”
“可是,在你之外,還有哪個女人會為雪狐皮大衣寢食不安哩!”雪檸想不明
白。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愛梔的女兒不想那東西,恐怕狗也會笑出尿來!”
“我只想燕子紅,別的什麼都不想。”
阿彩說話的語調突然變得又柔又軟:“女人能得到想都不敢想的東西,才是最
大的幸福。”
雪檸理直氣壯:“我可以說一句讓你放心的話,俄國人帶來的是一件美麗的不
祥之物。假如我的話仍然沒有說明白,那我就說得再直接一些,沒有哪個女人會心
甘情願地夾在你和杭九楓之間做人。送我回去,我要回天門口。”
“你一走,我們就沒有理由喝喜酒了。”
雪檸奇怪地聽著這句話。
紫玉和幾個女人從草棚後面魚貫而出。阿彩摸出一支手槍,小雞出殼一樣接連
摳出五顆子彈。她吩咐那些女人,按照其他人結婚的方式,馬上著手準備,天黑之
前又有一場婚禮。女人們因為婚禮二字而變得容光煥發,拘謹的樣子也不見了,情
不自禁的活潑讓她們顧不上有別人在場,就嘰嘰喳喳地在阿彩面前議論起來。
女人們多次提起傅朗西。只有傅朗西才會異想天開,發明了將白天當做黑夜的
辦法。這樣就可以點蠟燭,就可以鬧洞房。若是不點蠟燭,不鬧洞房,什麼都是規
規矩矩的,光天化日之下,結婚的男女睡到一起,也會不好意思。鬧一鬧好,女人
將新郎往新娘身上推,男人將新娘往新郎身上推,無形之中幫了許多忙,剩下兩個
人時,就會自然而然地粘到一起。阿彩將五顆子彈嘩啦啦地裝回彈匣,不知她是高
興還是不高興,她頭垂得很低,飛快地數落起那些女人。她不相信,在山裡憋得像
母豹子一樣的女人,沒有人來鬧新房,就不敢同男人睡在一個被窩裡。
女人們嘻嘻哈哈地走後,雪檸想知道誰要結婚。阿彩不像故意賣關子,但也沒
有馬上說明。
“雪家人真是越來越奇怪,人都快死光了,還不知道死活之間的要害在哪裡。
不管是你是我,不迴天門口是不行的,只是回去的時間和方式各有不同。這是沒辦
法的事,和九楓做了幾年夫妻,免小了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怕你們回去告密,
前次迴天門口的辦法,換了馬鷂子,就是哭也哭不出來。我將一隻死狗頂在頭上,
躲在水底順著街邊的小溪一直漂到段三國家門口。做女人呀,一旦想念起孩子連死
都不怕,還怕什麼死狗的氣味。自衛隊的那些哨兵,一見到死狗,就三天沒有胃口。
可惜一縣太小,分不清香和臭,居然躺在我懷裡睡著了。回到天堂後,我這心裡越
想越覺得九楓也要回來了,別人有可能一去不回頭,只有九楓肯定離不開天門口。
一晃就是一年,他也該回來了。別的不說,如果雪狐皮大衣真在他手裡,這麼長時
間,無論藏在哪裡也得翻出來打理一番呀!雪狐再珍貴,做成大衣也是皮貨,也怕
蟲蛀呀!我曾經問過他,那張白狗皮藏在哪裡,會不會壞掉。他說不會,有空三年,
沒空五年,取出來用芒硝打理一下就行。話是這麼說,可信不信就得由我。“
阿彩伸手摸了雪檸一下。“我曉得梅外婆一向關心傅朗西,回頭你們給她捎個
信,傅政委現在第二十五軍當師政治部主任。第二十五軍在陶家河接連打了幾場惡
仗,死了幾個團長,傅政委想起了九楓,派交通員回來問,九楓有沒有當逃兵,如
果回來了,一定要跟著交通員去他那裡當團長。前不久,第二十五軍從陶家河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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