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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揚不以為意,“我的生母是中原人,說我為半個中原人也不為過。”
“何止,二王子品茶的技藝,很多中原人也比不上。”她眼光落在拓跋揚一手捧著茶杯,一手輕敲杯蓋的姿勢上,拓跋崇武好戰,習慣喝大碗酒,吃大塊肉,對中原人吟詩喝茶那一套十分不屑,能出這麼一個文質彬彬的王子著實奇怪。
“可能是因為家母嗜茶的緣故,我也十分愛喝茶。”拓跋揚道。他舉起茶杯,放到嘴邊啜了一口,讚歎道,“茶色清新,色淺而香濃,真正的雲山。睿王府的好東西真讓我開眼了。”
“二王子的好見識才讓我開眼。”
“不敢,我也是聽家母提過,她說雲山是雲峰十三歲未嫁少女以舌採茶,體溫烘焙而成,採的是雲峰頂最優的霧尖,每年最多產量不過二十兩,所以珍貴異常,有錢也買不到啊。”
施玥兒心中暗戰,這人故意處處賣弄他對中原的瞭解,他想幹什麼?
“這杯子看著普通,其實是青花烙瓷,用高山稀土烤制,十分稀罕,最適宜用來沖泡雲山。茶好還不足,配上適宜的茶杯才是絕配。”
“妾身孤陋寡聞,竟未聽過這名堂,讓二王子見笑了。”她微微一笑,“不過,府內還有一點茶葉,二王子如不嫌棄,就贈給王子如何?”
拓跋揚十分高興,“多謝睿王妃。”
兩人各懷心思,打太極般過了一陣外交辭令,茶衝了一輪又一輪,拓跋揚優哉遊哉,一點也不著急揭牌。反倒是她,關心則亂,終究是她沉不住氣了。
“二王子,這次前來,不會是因為聞到王府的茶香吧?”
拓跋揚也不跟她兜圈子了,“我這次來,是想給睿王妃一個忠告的。”
“哦,什麼忠告?”
拓跋揚放下茶杯,正色道,“我料想睿王妃接下來就該進宮,當著文武百官承認我王兄是你殺的了,不是這樣,也會想辦法把罪名撈到自己身上,好讓睿王爺脫罪。我,是專程趕過來勸告睿王妃別這麼做的。”
她感到可笑,“二王子,你未免太會揣測。你憑什麼以為我要這麼做。”
“你當然會。因為你知道睿王爺看著風光,但背後沒有多少支援勢力,他倒臺,大不了一群牆頭草調個頭,沒人敢逆勢而行,但是你不同,你出事,定會有人竭力保你。睿王妃這麼篤信,頂個罪算得了什麼呢?”
拓跋揚口氣中的洋洋自得讓她心頭火起,她壓下怒意道,“拓跋揚,你到底想幹什麼!”
“睿王妃不必動怒,我說了,我只是來給你一個忠告的。”
她冷冷道,“你不用得意,你以為我不知道麼,整個事情就是你一手策劃的,你殺了拓跋銘,故意引韓成敖前來,設計讓他百口莫辯。好一招一石二鳥,既除掉了死對頭,又掌握了跟朝廷談判的價碼。”
拓跋揚輕笑,“睿王妃,說話要有根據。那時我可正與皇上在外狩獵。”
“你精於易容,弄多一個分身出來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拓跋銘對你有戒心,不會輕易讓你近身,所以你是弄多一個拓跋雄的分身出來。王爺與拓跋揚起衝突的時候,拓跋雄本為勸阻,沒想到卻親手把匕首插進拓跋銘的胸口,王爺目睹這一切,他傻了眼,驚慌失措地跑回來。你質問他的時候,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說出來,因為就算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的,誰相信拓跋銘竟是自己悲痛欲絕的父王殺的呢?說出來只會被當成一個蹩腳的開脫理由。”
拓跋揚哈哈一笑,胸膛震盪不已,“睿王妃,同樣的話我送給你,你也未免太會揣測,你又有何證據?”
她臉冷如霜,“我什麼證據也沒有,拓跋大王當時不是在行山狩獵麼,不是事發後才趕回來抱著拓跋銘的屍體痛哭流涕麼?多少雙眼睛看著呢?而證據?你會蠢得留到現在麼?”
拓跋揚好整以暇,“你別忘了,王兄臨終親口說出誰是殺他的人。”
她笑了一下,“我怎會忘記,正因為如此韓成敖才百口莫辯,我想,拓跋銘死前,是你跟他說過了什麼吧。”
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她記得從事發到韓成敖跑回來,再到她去現場至少有半個小時之久,這半個小時中,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匕首沒有插中拓跋銘的要害,所以才會流了那麼多血還不氣斷,他就是要等說完最後一句才肯嚥氣!難道在他的意識裡,既然自己被最信任的親人殺害了這一事實不可挽回,索性把心一橫,拉韓成敖當個墊背的?
拓跋揚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窗是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