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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氣中了嗎!
這樣說,有些籠統。我的家便是在素有樹木之鄉的小興安嶺的伊春林區,我在那裡生活了三十又三年,對植樹真是體會多多。據說,從解放後伊春林區為國家供獻了6。2億立方的木材,這些自然都是天然林了;還據說,伊春人民自周總理1970年提出“青山常在,永繼立用”的號召那一天起便開始了植樹,並自豪的補充道:“伐多少樹,補多少樹”。伐的樹有憑證,走過一山又一山,山山都是光蛋蛋;植的樹卻找不到憑證,走過一山又一山,山山還是光蛋蛋。那麼植的樹都在哪裡呢?植的樹都在空氣裡、在報表上。
難道他們敢昌天下之大不韙不栽樹嗎?非也,他們栽樹,確實栽了很多樹,但都栽在了空氣裡。每年植樹節一到,國家的撥款到位了,領導的口號喊出來了,群眾行動起來了,山邊道邊紅旗招展,轟轟烈烈的一場群眾植樹運動開始了。先在道邊栽,道邊是眼圈兒,領導坐車巡視時看得見;然後是山邊兒,山邊是眼眉,哪個領導興致好了興許去摸一把;再然後便是綿綿的大山,群眾一捆捆樹苗扛上山去了,然後扔在溝裡去了,頂多有幾個負責任的人也不過在山上用鐵鍬挖條縫把樹苗往裡一夾萬事大吉。可憐的是那些樹苗了,沒栽的自然爛掉,栽在山上的也是一年青二年黃三年見閻王(他們栽的都是松樹,有油脂,扔在太陽下曬上半年還是綠色的,看不出死活)。你可能說這樣的栽樹真是犯罪,也確實如此,不過幾十年了,犯罪從開始是,到現在還是。領導要的是數字,有數字他就算完成了任務,他就可以升遷,沒等看到樹綠呢他又到別的地方領導大家栽樹了,樹活不活是它自己的生命力決定的;群眾要的是工資,只要有數字他就能開出支來,樹木活不活也不是他家的。其結果這些樹便全栽在了報表裡,栽在了空氣裡。
我在林區生活了幾十年了,所見的禿山還是那些禿山,平崗還是那些平崗,我們栽了很多樹,可是林區的樹卻是一年年在鹹少,鹹少到大家不得不捨棄家園去流浪。
大家還是把樹栽在土裡吧,哪怕你只栽一棵樹,能讓它活也成。 。。
至愛真情
老張是個漂泊作家,三年前老張帶著妻子兒子來到這個城市,在城郊結合部租了間農民房,靠給地攤雜誌寫稿維持生活。
老張有時送稿經過門前的天橋,在那些破衣爛衫用各式方法行乞的乞丐群中,有一個老乞丐引起了老張的注意,他衣著乾淨,面容和善,面前擺一個小盆,邊看報紙邊行乞。他不拉人衣角,也不向人做出可憐狀,你給就給,不給也不要。老張每次經過兜裡要是有零錢,便給扔幾個進去。老乞丐和善的笑一笑,算是謝意。時間長了,兩人熟悉了,老張有時兜中沒零錢,老乞丐也會衝他微笑一下。有時老乞丐還會說上一兩句話:“你這幾天瘦了。”“不要太熬夜,對身體不好。”他好像知道老張是幹什麼似的。
這一年春節,老張捨不得回北方的路費錢,帶著老婆兒子在異鄉過年。三十這天,老張早起開門,眼前一亮,大門兩邊讓人幫著給粘上了春聯,只見在天橋上認識的那個老乞丐手中還拿著一沓福字,笑咪咪地說:“過年了,圖個喜興。”老張想到老乞丐可能是用這種方法來乞討的,他要從兜中掏錢,老乞丐擺擺手,把手中的福字交給老張,說:“屋裡四處貼貼,倒著貼。”說完便走了。
老張想到自己漂泊江湖的心酸,遠離家人的寂寞,老乞丐的舉動如縷縷春風,讓人心裡暖乎乎的。老張心血來潮,和老婆商量,想請老乞丐來家中吃年夜飯。老張的老婆通情達理,知道在他鄉漂泊的人有很多不易,多一個人吃飯,家中也不過多一雙筷子,增加一份喜興,有何不可。
老張在一個汙穢不堪的小屋中找到了老乞丐,說了自己的想法,老乞丐遲疑了一下,但看到老張那雙誠實的眼睛,點頭同意了。
老張領老乞丐來到家中,讓兒子管老乞丐叫爺爺,老乞丐掏出紅包,老張阻擋。老乞丐說:“哪有爺爺不給孫子壓歲錢的。”老張的老婆做了很多菜,老張開啟了一瓶好友送的五糧液,他們像一家人一樣在一起過了個團圓年,其樂溶溶。席間,老乞丐問了老張的一些情況,老張一一作答,當老乞丐問到老張出過什麼書時,老張一陣羞愧,道:“我寫的那些東西,都是無奈之作,怎好意思出書,而自己想寫的東西,出版社要錢才能出版,我哪有那些錢。”老乞丐點點頭,好像明白這些。當老張問起老乞丐的身世時,老乞丐搖搖頭,道:“不說也罷。”兩人談得十分投機,尤其是講到文學,老乞丐更是有自己獨特的見解,讓老張佩服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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