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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在頭狼的帶領下向著大雁島進發。
冰雪融化了的水溼地,處處全是亂草淖澤,如果沒有經驗的人看來,還以為那是一片佈滿野草的平原,但在這裡面卻處處都是陷阱,你如果一腳沒有走對,亂草便會立時沉下去,在你掙扎時,淤泥一會兒便會把你吞沒。知青們對頭狼能帶路最先還是半信半疑,但跟著它往大澤裡行進了一段路程,便完全相信了頭狼。大澤中雖然全是枯乾的亂草,但亂草和亂草還不一樣,有的亂草下卻是幽黑的陷阱,有的亂草下卻是堅硬的土地。左拐右繞,頭狼總是能找到草下那有堅硬土地的路徑前行。金聖哲對知青們說,他所以讓頭狼帶路因為知道它有這個本事。他說,夏天時,他見過頭狼帶領狼群狩獵。一群狼常常把一群麋鹿趕進大澤中,就在麋鹿在沼地中陷落時,野狼乘機咬斷麋鹿的脖子。他說,他曾在沼澤中追蹤過野狼,發現它們總是有本事能找到堅實的土地逃竄。他相信頭狼更有這個本事。
果然,頭狼不負所托,它帶著的路全是堅實的土地。但從厂部到大雁島的路程很遠,如果冬天直線走也要三天三夜的路程,可現在冰雪融化,頭狼又是帶著大家在沼澤地中四處亂繞,路程就更加漫長。時間長了,有的知青就不滿了,道,我就不信一隻狼能比人聰明多少。有兩個知青硬是不聽金聖哲的規勸,想找一條直路走,但還沒走多遠,草地突然下沉,就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功夫,兩名知青傾刻間沉了下去。
人們相信了頭狼,此後,再沒有對頭狼稍有疑意,五天五夜,頭狼把他們帶到了大雁島。救援隊在島上休整了兩天,後來,整隊人馬又是頭狼把大家帶出這塊死神出沒的荒島。
四、
金聖哲一次採山病死在了山上。
人們找到金聖哲時,那已是七天後,當時,他的屍體已經腐爛了。但有頭狼看護他的屍體,他的屍體並沒有被其它野獸遭踏了。當人們尋找到金聖哲時,只見頭狼趴在他的身邊,顯然,頭狼為了金聖哲不被其它野獸侵害,一步也沒離開過金聖哲,它或以為他睡著了,它或知道他已經死了,但它寧肯自己捱餓也沒有離開過金聖哲。
人們把金聖哲葬在了他死去的那座山崗。
有好心人想收留頭狼,但頭狼不走。人們只好放棄想法。
幾天後,人們去為金聖哲燒期時,發現頭狼也死在了那裡。
人們便把頭狼葬在了金聖哲的身邊。
有了頭狼的故事,以後人們再講到狼時,就有了話題,“在我們大荒,也有過一隻狼,叫頭狼,頭狼的故事嘛……”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老跟
“大果子豆腐腦漿汁嘍——”
我們這條街口,這聲吆喝,每在黎明四點鐘就會準時響起。每晚寫點東西,剛想睡覺,那老頭兒有意和我作對似的就喊起來。一天早晨睡不著覺,我披衣走到外面。灰濛濛的街口,只見老頭兒一個人,弓著腰,頭髮雪白,守在沸油鍋前。見我前來,老頭兒像見到救星似的:“喂,吃早點吧,純正口味,縣招待所幾十年的手藝。”老頭兒說完,麻利的把一塊大果子面拉進了油鍋中,滋啦一聲,大果子便在油鍋中滾起。一會兒幾根金黃的大果子端上來,老頭兒又給我盛了滿滿一大碗漿汁,對我說:“漿汁是免費的,儘管喝。”
後來和朋友瞭解到,這老頭名叫徐有根,有個外號叫老跟。他本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工人,但這人有一個毛病,最聽領導的話。領導怎麼說,他就怎麼做,誰領導他,他就聽誰的話。他跟領導跟得緊,幾十年來的風風雨雨,都是一帆風順,退休前幾年,還當上了個縣招待所的主任。只要是領導吃飯,寫個白條就行,從不收款。幾年來,他抽屜裡的白條子積了一大堆,退休時,接任者和他對帳,除了能對上號的,還虧損了十幾萬元……帳,只能老跟去還。退休後的老跟,這才開了一個大果子攤,天天早晨賣大果子還債。
聽朋友如此說,黎明前再聽到老跟喊“大果子豆腐腦漿汁嘍——”我除了照樣睡不著覺,頭腦中還多了一些新的東西,有些悲涼。 。 想看書來
野豬的啟示
人破壞大自然,大自然反過來懲罰人類,現在大部分人對這種觀點已達成了共識。我再來講一個故事,大家從中可見一斑。我原先生活在北方的一個小山村,由於人們無限制地採伐,樹伐光了,山中的大小野獸也差不多被人們打光了。可人們還是要活著、要吃飯,最後林場場長想出一個主意,讓大家集資發展畜牧業。大家把錢交上來了,場長不負眾望,去日本進口了一批優質種豬,在山村辦起了種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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