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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鳳翔空的臉上沒有半絲笑容。
他很冷靜,甚至比之前身陷絕境時更冷靜。
因為,他已經意識到事情可能比表面上看起來的更為複雜。
待眾人的歡呼聲略為平息時,他突然上前數步,跪下來,大聲道:“皇上,臣雖然得洗冤屈,但有人惡意誣陷臣,還編造了這麼多證據,收買了這麼多證人,欲置臣全家於死地,其心可謂萬分陰險惡毒!臣懇請皇上當眾嚴懲此人,既還臣一個公道,也為國除害!”
他說得這麼大聲,且義憤填膺,瞬間將所有人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大殿之上,瞬間又安靜下來。
眾大臣看著皇上。
是啊,誣陷一個為國征戰幾十年、立下彪炳功績的大將軍通敵叛國、行刺皇上,那同樣是滔天大罪,同樣要滿門抄斬的。
何況這位大將軍還為皇上登基立下過汗馬功勞,如果皇上不嚴懲誣陷者,支援皇上的人定會心寒。
秋夜弦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鳳將軍說的極是。”他掃視腳下的眾位大臣,面容冷峻,聲音嚴厲,“朕說過不會冤枉任何臣子,也絕對不會放過任何罪人。如今鳳將軍已被證明是受人誣陷,誣陷者還不速速出來認罪?”
皇上怒了!
眾臣沒有不怕的。
眾臣低下頭,看著地面,氣都不敢喘。
到底是誰,敢弄出這麼多證人和證據,誣衊手握重兵、聲名赫赫的鳳翔空?
終於,有人衝出來,跪在地上,邊磕頭邊哭著道:“皇上,臣有罪,臣有罪啊——”
眾人這才微微抬頭,竟然是兵部尚書柳定山。
柳定山原本也是將軍,打過十幾年仗,還算有些威望,因為數年前負傷的緣故,再也不能打仗,便被調到兵部任職,皇上登基以後他升任兵部尚書,頗受皇上信任。
眾所周知,柳定山與鳳翔空有過節,如果說他惡意陷害鳳翔空,不算意外。
秋夜弦重重地拍了拍扶手,厲聲喝道:“朕如此信任你,你卻誣陷精忠報國的同僚,簡直罪不容誅!你說,你為何要如此誣陷鳳將軍?又是如何收買證人,偽造證據的?”
柳定山哭著道:“全、全是臣的錯……”
說著,他就痛悔萬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交待他的犯罪動機和犯罪過程。
鳳翔空冷冷地看著柳定山的表演。
他相信柳定山參與了這場誣陷,但是,柳定山的背後一定還有人。
他了解柳定山,柳定山是有點本事,卻不足以策劃和操縱這麼大一盤棋,而現在,柳定山將所有的罪名全攬到自己名下,顯然是在保護背後的主謀。
但他不會去追究。
他能逃過這場浩劫,已經是個奇蹟,如果再窮追猛打,只會逼得真正的主謀全力反撲。
如果那個主謀比他更有身份、地位、權力,且比他狡詐和狠毒,他的窮追猛打只會給自己再次招來殺身之禍。
當然,他不會就這麼放過對方。
只是來日方長,他一定會找出對方到底是什麼人,然後尋其弱點,一擊殺之。
接下來的審判,幾乎就是走過場。
柳定山交待完自己的罪行以後,也不等皇上下旨,就一頭撞死在金鸞殿的柱子上,當場氣絕身亡。
不管他的招供中存在多少疑問,隨著他的死,都無法再追究。
皇上念在柳定山曾經為國效力、又當場自盡的份上,饒他全家不死,只是下旨抄柳家,柳家男丁流放三千里,柳家女子充為官奴。
接著,皇上下旨將巴甸、關直等人關入天牢候審。
至此,這樁驚天動地的大案,就這麼幹淨利落的落幕。
眾人都覺得這樁案子看似審得清清楚楚,一氣呵成,但又覺得來得太快、去得也太快,完全不具備一樁驚天大案應有的複雜性、牽扯眾多、影響巨大、審理時間長等特徵,有總意猶未盡之感。
但是,天色已經暗了,所有人都累了餓了,實在沒有精力去想多餘的事。
再說了,想得再多,又有什麼用?
於是,皇上宣佈退朝,眾臣各自散去。
105 是天救,還是人救
一走出金鸞殿,鳳翔空就追上去,拍拍沈隸的肩膀,低聲道:“沈兄,大恩不言謝,這份恩情我日後定會報答。”
有仇報仇,有恩報恩,這是鳳家的家訓之一。
沈隸扯了扯嘴角,笑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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