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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這樣?
難道這座城已經被攻佔了?
卓王孫親自鎮守的城,還有誰能攻佔,他想象不出來。
他慢慢走近城門。
“楊盟主!”
幾位士兵走近。幸好,巡守城門的還是原來的那幾位士兵,他們見楊逸之走過來,急忙開啟了大門。
“這是怎麼了?”
聽到楊逸之詢問,這些士兵的臉上都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吞吞吐吐地道:“公主……。公主來了。”
楊逸之一驚。
永樂公主?
她怎會來到這裡?
想起在東海上發生的一切,楊逸之不禁對進城有了一絲遲疑。永樂公主乃是天皇貴胄,素來無法無天。就算是面對蒙古俺答汗也毫不畏懼,在東海的所作所為,更是以肆無忌憚一詞才能形容。若是她來了,將整座城都漆成桃花的顏色也不足為奇。卓王孫固然威嚴無雙,但想來在這些無關大局的枝節上,也不會和這位公主計較。
恰恰這位公主對他頗有好感,此次入城,必定會有糾葛。楊逸之沉吟著,嘆了口氣,邁步進了城。
突然之間,一陣號哭聲傳了過來。
“楊盟主,你終於來了!你要給我申冤啊!”
只見一個蓬頭垢面的人衝了過來,一把將楊逸之的衣襟抓住,死死不放。那人滿臉血跡,身上全都是傷,有的是新的,有的已經結了疤。身上破破爛爛,連乞丐都不如。楊逸之定晴看了許久,失聲道:“沈大人?你怎會變成這樣?”
那人赫然竟是沈唯敬!
他緊抓楊逸之的衣襟:“我被害慘了!我被害慘了!”
他一迭聲地說著這句話,淚水忍不住滾了下來。楊逸之拉著他走到樹下,良久,沈唯敬的情緒方才平靜了一些,道:“上次出使,你先走了。我用盡了渾身解數,跟倭方談判。倭方剛開始提出的條件有多苛刻,你是知道的不是?我足足用了三天時間,才讓他們同意將條件降下來。日出之國答應撤軍了!可是你知道嗎?楊盟主?”
沈唯敬老淚縱橫,顯然是想到了傷心之處:“卓大人竟然用尚方寶劍將我召回了!他不讓我繼續談下去!他命令我全盤答應倭賊的七項條件,談都不要談!”
〃我回來之後,高麗人都說我是個賣國賊,說是我將大半個高麗賣給了倭賊,要捉住我活活打死。我國士兵也說我丟了國家的臉,捉住我也是要打死。我每天都要被人打幾十頓,可是卓大人一點都不管我!
“可我是冤枉的!如果讓我繼續談下去,我一定能讓倭方完全撤軍的!我連續三天吐了又吐,就是為了壓迫倭賊讓步啊!楊盟主,你一定要替我申冤啊!”
楊逸之皺起了眉頭。
原來,卓王孫不願要一個更有利的和談條約。
如果說有人是賣國賊,那這個賣國賊只可能是卓王孫。
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楊逸之百思不得其解。
天意自古高難問。
他只能嘆了口氣:“你為什麼不將這一切說出來呢?”
沈唯敬的淚臉一片頹然:“我不敢!我若是說出來,我會被殺的!”
是的。沈唯敬這麼貪生怕死的人最怕的就是卓王孫。他絕不敢說卓王孫半句壞話。
楊逸之忍不住又想嘆氣:“好吧,我問問閣主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唯敬撲通一聲跪下來:“多謝!多謝楊盟主。”
楊逸之慌忙將他扶起。
這是個很難得的晴天,陽光灑在大同江邊的柳枝上,洇染出淡淡的綠意來。在這個整潔而繁華的都市中,一切都顯得那麼生機盎然。但楊逸之的心情卻怎麼都好不起來。
他走到虛生白月宮之前,卻忽然徵住。
平日寂靜肅穆的虛生白月宮門前,此時卻站滿了人。
十八名武當弟子,分成兩排,站在虛生白月宮的兩邊。每邊九個人,一動不動。
楊逸之眉頭皺了皺。
他們想幹什麼?
忽然,他看到了清商道長的臉。
清商道長如平時一樣,鬚髮怒張,怒容滿面。
但他卻永遠都不會再生氣了,因為,他只剩下一個頭顱。
只有一個頭顱,擺在虛生白月宮的臺階上。
他的怒容,仍那麼鮮明,圓睜的雙眼似乎在說著他是如何的死不瞑目。
楊逸之忽然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站在這裡。他忍不住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