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礫,夜色中幾座高大的建築仍然殘存著,搖搖欲墜。四處都是炮火留下焦痕,悽風苦雨,點綴著這裡的荒涼。
幸好,那四匹馬還拴在路旁,啃食著星星點點的青草。楊逸之心中一喜,拉著相思向馬奔去。
但他的身形陡然頓住。
四匹馬離他只有幾十丈的路程,於此,卻變成不可逾越的鴻溝。
一道高大遙陰影出現在路旁,彷彿一座不動的山。細看去,卻是一位全身漆黑的騎士,騎著一匹同樣高大,漆黑的戰馬,靜靜矗立著,散發出逼人的氣勢。
漆黑的盔甲,讓騎士只顯出一個模煳的輪廓,他就像是雨夜中的幽靈,從地域中剛被召喚出來。他矗立不動,濃烈的死亡氣息仍彌散而出,將四周的一切生息斷絕。泥濘的大地上彷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環,以他為中心七丈以內,一切生命都會化為劫灰。四匹戰馬發出一陣哀鳴,猛烈地掙扎著,想要離他遠一些。他就像是地獄中執掌死亡的魔鬼,僅憑凝視就可以殺人。
楊逸之掌心爆出了一絲光芒。
他不禁一凜。這個黑影的殺氣是如此濃重,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竟然能激發他的風月劍氣!此人就算放諸中原,也是第一流的高手,絕不在七派掌門之下。
也許,他早就料到了,平秀吉一旦發現他帶走相思,日出之國忍者那無孔不入的忍術便會立即鎖定他。他只是沒想到,他們來得是如此之快。
黑暗中,猛然爆起了刺眼的光芒。
一團火,從後面向倆人走了過來。火是不會走的,那是一個人,渾身燃著烈火的人。但仔細看時,,只發現,那隻不過是因為他穿了一身紅衣而已。卻似乎有強烈的光芒不斷從他的身體裡冒出來,膨脹成一團巨大的火光,將他罩在中間。這只不過是錯覺,但不知為何,卻顯得無比真實。似乎他只要稍微用力吐氣,火光就會從喉嚨裡噴發而出。
楊逸之的驚訝並沒有延續太久,一股疾厲的風從側面吹了過來。他側頭,就發現一個人迅捷無比地躥到了他身側五尺。
他從未見過如此快的身法!那簡直不像是人,而像是風,像是閃電。那人也穿著一身白衣,但白主上鑲著淡淡的綠邊,就像是風一般的流動著。她的袖了很長,長得也像是風,而且跟風攪在一起,隨便一揮,就遠達十丈。她的身子極為瘦小,風吹過來的時候,她彷彿欲乘風而去。
馬匹見到這兩個人,悲嘶的更加厲害。這兩人,與先前的黑影,封住了楊逸之前、後、左三處,只有右邊,留有空當。楊逸之本能地想向右邊跨出,但他的腳步才一動,立即就停住了。
那裡並不是沒有人,只是他一直都沒有發現。因為那一人與同雨融為了一體。雨落在他身上,無聲無息,似乎化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他像是不用唿吸,也不必移動,是以楊逸之一直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這四個人,已完全封住他的去路。
黑衣之人殺氣如此可怕,出招必定凌厲萬分。燃火之人顯然內力極為詭異,出招必定猛烈如火。凌風之人的輕功曼妙,出手必定迅捷無比。最可怕的還是那藏身雨中之人,他欺身已近楊逸之竟然都沒有發現,那麼,他出手必定隱秘至極,或許,直到他擊中之後,對方才能發現他的存在。
在雨夜之中,還有多少這樣的高手存在?
楊逸之雙手忽然沾滿了冷汗。歸途,竟然是如此艱難。
渾身冒火之人笑了笑,忽然道:“火藏。”
楊逸之不答。這顯然是他的名字。這四人的相貌都詭異至極,不用他們介紹,楊逸之也能猜到他們必然是平秀吉手下的忍者。此人乾澀的語音也證明了這一點。
他們才是伊賀谷真正的忍者精英。蘭丸和他們比起來,只不過像是個被寵壞的孩子。
他雖不答,火藏卻並不介意,指著另外三個人道:
“地藏”
“水藏”
“風藏”
楊逸之手扣風月劍氣,默默思索著,沉吟不答。
火藏道:“傳說楊盟主的風月劍氣乃是當今劍術極致,我們鬼忍四人早就想見識一下了。”
他嘆了口氣:“可惜的是,楊盟主只能出一劍。這一劍縱然能殺得了我們其中一個,但另外三人卻仍可要了楊盟主的性命。是也不是?”
楊逸之沉吟著,緩緩點頭。
這實在是他武功中最大的缺點。若是敵人的武功並不高,他雖不用風月劍氣,也可傷敵,但這四個人,卻無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就算他能殺得了其一,卻不能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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