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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弱纖看了一眼風林,見他有些出神,笑著接了口:“那……師傅您瞧,碧水軍是打還是不打呢?”
“碧水軍當然會打!”司機說了一句,又立刻洩了氣,“可惜沒有主心骨啊,又怎麼打?”
“哦。”杜弱纖應了一聲,全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司機卻是談興大發,說到碧水軍仍然眉飛色舞:“小姐您可不知道,當年在東北的時候兒,**連夜撤了出去,只有碧水軍還挺著。唉,若是那時候中央軍肯支援,日本人,還說不準能漢有奪走東北呢!”
“是麼?”杜弱纖笑了笑,“聽師傅的口音,倒似東北人。”
“可不是,我就是個東北人。以前吧,我也是從了軍的。可是您看看,咱們中央軍一路就是實行一個‘轍’字。難怪這北平的老百姓,瞧見當兵的,就沒啥好聲氣。旁人還好些,要是聽說是東北人,立刻就被人瞧不起。”
“這有什麼瞧不起的?”杜弱纖好奇。
“還不是咱們把老家給丟了麼!”
“如今,連北平都丟了。”杜弱纖咕噥著。
“正是這話兒!”司機似乎找到了知音,眉飛色舞起來,還用手大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盤。
杜弱纖看風林看著車窗外邊,也順著目光瞧去。
北平的秋天,比上海要蕭索得多。
路過一處池塘,那荷葉,早就敗了。只餘下幾根枯枯的梗子,在清水上迎著秋風蕭瑟而立,別是一番清秋滋味。
“到了。”司機一聲喊,車便嘎然而止。
杜弱纖還沒有動,風林已是開了門下去,伸出手扶住了她。
付了現洋,司機忽然盯著杜弱纖看了半晌:“你好像是個唱……”
大約覺得這話不敬,又咽了回去。
杜弱纖也不以為意,只是回眸一笑,道了“再見”,隨著風林往駐地走去。
一個腦袋從碉樓裡探了出來,忽然大張了嘴巴,半天沒有聲音。
風林的腳步仍然不緊不慢,走了過去。
杜弱纖的手,被他緊緊地握著。
忽然只聽到碉樓裡發出了一聲震天的大喊:“少帥!少帥回來啦!”
杜弱纖忽然覺得鼻子酸酸的,離開了這麼久的統帥啊,終於回到了家門。
“還不快去報告劉軍長!”一個碧水軍士兵踢了旁邊呆愣的同僚,咧著大嘴傻笑。
風林站定,看著碉樓裡走出來的幾個士兵,眼睛也不由得有些模糊。
“少帥!”劉舉山大步流星地奔了出來,在兩米外站定,忽然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衝上來對著風林的胸口,就是一拳。
杜弱纖驚呼了一聲,風林已經回了他一拳,兩個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可是分明有著什麼亮晶晶的東西,在兩人的眼角一閃一閃。印著太陽的餘暉,煥發著神采。
杜弱纖悄悄地退後了一步,也許這才是男人表達感情的方式……
“好啊,把杜小姐也帶回來了,真有你的。”劉舉山笑著,對著杜弱纖伸出了手。
杜弱纖微笑著伸手與他一握,兩人對視一笑。
這時候,其他的高階軍官也湧了過來,把風林和杜弱纖圍在中心,往營房裡走去。
“累不累?”風林湊到杜弱纖的耳邊低聲問。
“不累。”杜弱纖臉色微紅,這樣的姿態,看在旁人的眼裡,總覺得有幾分曖昧。
正文 夕陽依舊小窗明(4)
杜弱纖被安排在風林的臥房,不多的兩件行李,也被搬了進來。
只是一些細軟並幾件替換的衣服,她不知道風林幾時要走,也就不開啟箱籠,只是喜孜孜地打量著風林的房間。
和在碧水的時候相似,沒有多少花哨的擺設,只有滿架的書,卻是在哪個家裡,都必不可少的。
一個人等得心焦,杜弱纖忍不住開啟窗戶探頭看出去。幾個哨兵都把目光投了過來,讓杜弱纖臉色微紅,膚色發燙。
雖然那些目光,含著善意,她總覺得心虛。
在上海光怪陸離的百樂門,那段經歷……
海淀的冬天並沒有颳風,但是空氣裡那種冷冽的寒意,一直侵入到了人的肌膚表層,臉頰上覺得被刀割過一般。
屋子外面,有兩棵高大的垂柳,葉子自然都已經掉光了,只留下光禿的枝條,看得讓人心裡更冷。
“杜小姐,少帥回來了!”
忽然,一個哨兵做了個立正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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