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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忘了灶下還有下酒的花生米和風鵝,這樣幹飲無趣,不如我去取了來吧!”
“不用你去,外面寒氣逼人,又是夜裡,我去取來,你等著就是。”
風林也不穿大衣,看著杜弱纖捧著要追來,才回頭擺手:“不用那麼嬌貴。”
不一時,便端著一個托盤進來,原來桂姨到底給他們鬧了起來,早在灶下準備好了,連一碟蔥花蛋,都是熱的。
杜弱纖紅著臉:“咱們這一場胡鬧,倒把桂姨也鬧了起來,真是罪過。”
“也就這麼一次……”風林抿了一口,感慨著說,“其實都是怨我不好,咱們若是早些能這樣相處,你也快活,我也快活。”
杜弱纖聽他舊話重題,勾起了舊傷,卻仍然強顏歡笑:“終於還是有這樣的一日,我已經……已經知足了的。”
不獨是風林,就連杜弱纖,這一夜的話也格外的多。講起了小的時候,跟著母親學琴棋書畫的時候,眉角眼梢間,流露出的脈脈溫情,幾乎讓風林嫉妒。
“媽媽是極愛我的,只可惜紅顏薄命,終於不能看著我長大。若是見我現在和你這般的快樂,想來也會是快樂的。”
風林的手指撫上了她的頰:“都過去了,別哭。”
杜弱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又流了眼淚,急忙甩了甩頭:“只是想念媽媽了,以後……”
“以後,你就會想念我。”風林接了口,不理杜弱纖目瞪口呆的模樣,“你只許想念我,但是我不允許你想念我的時候流淚。要想著我對你好的時候,其他的……不許想。”
正文 第116章殘雪凝輝冷畫屏(7)
“好,我只想著今夜。/:”杜弱纖柔順地介面。
風林卻是心裡一陣刺痛,恍然地明白,原來杜弱纖唯有今天,才是快樂的。只可恨總覺得時間太長,從不曾好好珍惜。
兩個人說著話,把童年的舊事都一樁樁地拿出來說。天色已經漸漸地亮了,這時候早就喝了第二壺茶。
未褪的酒意,在杜弱纖的頰上,落下了那樣深的剪影,竟是豔若桃李爭輝,不亞於花王牡丹的雍容。
“弱纖,你真美。”他發出了長長的嘆息,彷彿是穿越了封凍的河流和一地雪色的田野,直達杜弱纖的神經末梢,帶起了心底深處的一圈又一圈漣漪。
她的美麗,唯有經過他的肯定,才是真正的美麗。否則,只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臨水照影,也只是一場虛妄。唯有得了他的讚賞,那股自豪才會從心裡生髮出來。
“我也會把你、把這一夜牢牢地刻在心版上,不刻忘懷。弱纖,我會想你的。”他的話,說得柔如春水,軟如雲絮,幾乎讓杜弱纖的眼淚奪眶而出。
“少帥……”她低低地喊,只覺得心裡的震動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一聲鳥鳴驚醒了兩人的沉迷,杜弱纖的眼眸裡,是一眼可以看穿的心慌意亂。
“我該……”明明是極簡單的四個字,風林卻只說了一半,還有“走了”兩個字,哽在了喉嚨口,無法言說。/
“嗯,我明白。”杜弱纖轉首看向窗外,濛濛的亮色,已經漸漸地從山頭的那邊,瀰漫了出來。
“你好好保重……”風林再次交代。
“好,你也是。”杜弱纖回答得極快,彷彿是怕自己不趕快說,便會說不出來似的。
他的身姿一直都是挺拔勻稱,站起來的時候,也透露出天生的高貴和優雅。一手扶住了杜弱纖,他的額與她的緊緊相抵。
“你……”杜弱纖還想交代幾句,又覺得鼻子一酸,急忙止住,只是眼巴巴地看著他。
“我知道,一定會保全自己。我還要對你風光大娶,不然怎麼能夠瞑目?”
杜弱纖不待他說完,已經用手捂住了他的嘴。這句話,怎麼聽起來都不吉利。她原是不信這個,可是輪到了自己心愛的人身上,卻又迷信了十分。
“等我回來!”風林用唇一一掃過她的手指,房門外已經傳來了李從善的聲音。
“少帥,我先出去等著,司機已經過來了。”
杜弱纖的眼睛裡,含著滿滿的恐懼。這樣銷-魂的一夜,終於還是結束了。她等待了那麼久遠的時光,才得著一個與他這樣諧和的夜,卻又匆促得不肯稍稍放緩一下腳步。
伸出了胳膊,狠命地抱住了他的身子。想哭,卻不敢發出聲音。抬起頭,終於還是隻是擠出了一抹笑容:“你……走吧。”
風林低頭看他,神情肅穆。鄭重地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