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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讓杜弱纖見到他呢?
“今天的婚禮……你要去麼?”
杜弱纖顯然呆了一呆,卻忽然鄭重地點頭。
“那你先好好睡一覺,離開席還有四五個鐘點,我去設法弄兩張請闌來。”羅鼎成想了一想,哥哥在北平的朋友,弄兩個帖子總不成問題。也不敢再看杜弱纖,便匆匆地站起來走了。
明明是已經疲累到了極處,卻仍是睜大了眼睛睡不過去。
風林……他終於還是娶了龍少君。明明有時間籌備婚禮,卻為什麼連一個通風報信的人都吝於派出去?難道……難道……那些甜言蜜語和柔情蜜意,都是假的麼?
他的氣息,彷彿還縈繞在鼻端,滿懷著喜悅單身來尋他,卻不想只是撞著了他的婚禮。眼淚再也止不住,濡溼了枕巾。
直到聽著敲門聲,才胡亂用枕巾拭去了淚起來開門。羅鼎成一頭的汗,臉上卻是布著笑容,邀功似地舉起了紅帖子:“看,帖子有了,你快梳妝一下,咱們一起去。”
正文 第95章亂山重疊杳難分(8)
“哭得眼睛都腫了,怎麼去見少帥啊!”羅鼎成半開著玩笑,杜弱纖知道他看在眼裡,多少猜到了內情,也不避他,用冷毛巾敷了眼。
“我不知道你的尺寸,買了一件旗袍給你。還有鞋子……”
杜弱纖看了一眼身上的粗布衣服,感激他想得周到,伸手接了過來:“不好意思,這樣的麻煩你。”
“不麻煩,能為小姐效勞,小生不勝榮幸。”他裝模作樣的學著戲裡,作了一個長輯。杜弱纖縱在愁苦中,也不免賞了他一個勉強的笑臉。
避出了房間,杜弱纖說得一聲“好了”,這才推門進去。原來人要衣裝這句話,果然是對的。穿著粗由衣服,雖然不掩秀色,終究不過稱得上“清麗”二字。
這時穿起了旗袍,站在窗子跟前,暮色已經漸漸地湧了上來,襯得她一身淺淡的粉紅,竟覺得窗外的燈光,都及不上她的亮麗。
雲鬢也只是略挽,峨眉淡掃,縱不能傾國,也必能傾城了。
一時看得有些呆了,直到杜弱纖羞澀地問了一句,才回過神來。“哦,是了,該走了……這就走。”
她的臉龐,本是蒼白。這時掃了一點胭脂上去,透出淡淡的紅來,一束殘陽照了上來,留下一抹淡淡的剪影,心裡什麼地方,不由得動了一動。
趕到酒店的時候,大地正張開了黑黝黝的大口,吞噬掉了最後一抹淡色的光芒。*頓時,天地間便湧上了蒼茫的黛色,酒店的彩色燈光,卻在這時亮了起來。
北平的夜,縱是夏末,也已是帶著點涼意。杜弱行微一縮肩,羅鼎成已經湊了上來:“覺得冷麼?進去酒店就好了。”
剛跨進了酒店的大門,杜弱纖的腳,便如生了根似的,再也移動不開。站在酒店中央的那個男人,一如每個夢中的模樣。
燈光下,臉龐圓潤得如玉一般,眼睛直直地透過長長的禮堂射了過來,散發著蠱惑著她的七彩琉光。
他的臉色,很快地變得蒼白,腳步忍不住向前移動了一下,卻被身邊的那個女子含著笑挽住了胳膊。龍少君一身的盛裝,似笑非笑地輕輕揚起了嘴角。
因為隔得遠,看不清她眸底的神色,想來總是一種勝利者的姿態。杜弱纖覺得胸腔裡有一股酸澀,漸漸地湧了上來,忍不住又有溫熱的液體要奪眶而出。
最終仍是澀澀地轉開了臉子,一聲不吭地跟在羅鼎成的身後,默默地落了座。目光卻總是有意無意地瞟向了風林,看他低頭與龍少君又說了幾句什麼,腳步移動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連太陽都有著力不從心的時候,所以會有陰雨雲霧,她的幸福,又怎麼可能真的被自己抓在手裡?終究只是鏡花水月,他的眼裡縱然看著她,可是人卻隔著上千的賓客,到不了她的身旁。
一隻手,忽然握住了她,乾燥而溫暖。
杜弱纖偏過頭,一方手帕已是從桌面上遞了過來:“別哭,反讓他人笑話。”
這才明白,原來自己又已淚流滿面。急忙低了頭用手帕拭去,連著塗上的粉也一併地擦了去,這時露出了蒼白的底色,反倒更加楚楚可憐。
羅鼎成低聲地問:“要不要先走?”
原來,這時候已經陸續了上了熱菜,擺了滿滿的一桌。輕輕地搖了搖頭,好容易見了他一面,總要分說個明白。若是……那也可以真正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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