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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起來吧,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杜弱纖微笑著說,卻伸出光-裸的手臂掩下了一個呵欠。
“你還是再睡一會罷,路上即使能小睡一會兒,怕也不如這裡安穩。”風林伸出手,親暱地撫過了她的唇。
杜弱纖搖頭:“真的沒事,不要到時候為了我反弄得拖延了行程,怎麼敢當?”
“為你……什麼都值得。”風林低低地說著,仍舊用被子把她密密地裹了起來。
看著他的背影在房間的門口還停頓了一下,杜弱纖忽然悄悄地笑了起來。這樣的風林,簡直讓她懷疑,那還是他嗎?
可是,這樣的他……她的臉漸漸地又紅了起來,熱得連薄薄的被,都覺得是一種負擔。
終於還是沒能睡著,起了身自己梳妝好,才見沁藍端了水進來。一眼看到杜弱纖眼角的春情,沁藍也放心地笑了起來。:
這時候,也沒有閒心打趣,手腳麻利地收拾妥當,就見風林已經大踏步地跨了進來。
“弱纖,你準備好了?來吧,我們現在就要出發了。”風林一把攬過了杜弱纖,也顧不得沁藍就在一旁紅著臉。
“嗯,要帶什麼東西嗎?我沒有準備……”杜弱纖環視了一眼房間,躊躇著。
風林笑眯眯地湊過了他的頭:“你只要準備我就夠了。”
溫度又陡然地升騰了起來,總算風林知道不是纏綿的時候,吩咐了沁藍一聲,就扶著杜弱纖出了院門。
還是幾個月來的第一次,這樣從容大方地走到了藍天白雲之下。杜弱纖反射般地眯起了眼睛,薄透的晨曦,一下子把離情沖淡了幾分。
在臨上車的那一瞬,杜弱纖回望著遠方的山巒,才真正意識到,這一回是要到新的地方去了。
心裡滑過了一絲驚惶,卻看到風林溫和和了然的眼眸,頓時心裡一定,回了一個淺淺的微笑,低著頭坐進了汽車。
其實軍需物資已經先一步啟了程,有一半不會透過鐵路,而由卡車直接送抵北平。
“靠在我的肩上,你睡上一會兒。早上起得太早,許是還有些睏意的。”風林絲毫不顧忌坐在身旁的兩個高階將領,把款款的深情釋放無疑。
好在德高望重的陳永煥另坐了一輛車,早在黎明時就啟了程。
“昨天……痛麼……”風林的把嘴湊到了她的耳邊,含糊地問。
杜弱纖疑惑地看向他,好一會兒才明白了他話裡的含義,頓時臉紅耳赤,低著頭再也不敢抬。
風林把她的肩略略往自己的身邊一帶,坐在前座的陳奕,連頭都不敢回。正襟危坐得像是初上私熟的學生,面對著先生的戒尺,眼觀鼻,鼻觀心。
“沒有弄痛你吧?”風林擔憂地撫過她細緻的臉頰,杜弱纖羞不可抑,匆忙地搖了搖頭,還做賊心虛地看了一眼風林身旁的劉舉山。
杜弱纖從來不曾出過碧水鎮,對於道路旁的一切,都有一種新鮮感。雖然身體其實有一些疲累,卻仍覺得興致勃勃,一路上只管把眼睛投到車窗外。
汽車沿著碧水河一路西行,山巒只能在遙遠的地方凝望。在碧水河的盡頭,路開始更加寬闊了起來,杜弱行知道已經到了縣城。一雙烏黑的眼睛,更是碌碌地轉了一圈,便是新奇的光芒。
風林既愛又憐,深悔自己不曾早些帶她來縣城裡逛逛。女孩子都愛買些胭脂花粉,他似乎從來不曾為她準備過。
“到了北平,我帶你去逛最有名的店鋪,給你做幾身新衣服起來。”風林討好似地淡笑,杜弱纖卻只是輕輕地搖頭。唇畔的笑容,卻是悄悄地漾了開來。
再經過了一段高低不平的小路,勉強只可通行一輛大卡車。
風林擁著她:“弱纖,這一段路顛了一點,要不要做到我的膝上?”
杜弱纖一眼瞥見劉舉山欲笑不笑的神情,頓時鬧了個大大的紅臉。這樣的話,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呢?
連忙把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杜弱纖把脹紅的臉,又側向了窗外,再不敢看劉舉山和陳奕拼命忍笑的臉。
風林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卻只拿了眼朝那兩人一瞪,都立刻把頭都垂了下來,不讓自己有長“針眼”的機會。
路邊有幾棵老樹,纏著長長的綠藤,如發一般輕揚。草地上零星鋪綴的野花,把整個初夏都半點得分外絢麗。
身後貼著風林堅實的胸膛,所有的悲愴,在這一刻都彷彿展開了蝶翅,在空中舞了過去。淺淡的幸福,從四肢百骸,一齊地湧向心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