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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襯出了三分嫵媚。
這樣的兩個女子,單獨出現一個,便能豔驚四座。這時候雙雙把臂出現在山本的包廂口,簡直令他不知道眼睛往哪一個瞟才好。
雖然在上海橫行霸道慣了的,但看著眼前兩個明豔照人的美人,卻一時生不出唐突之心。連忙地站了起來,用日本話客氣地說了兩句。
杜弱纖隨在劉佩芝的身後,慢慢地坐了下來。
劉佩芝能說一口不太流利的日本話,杜弱纖只是在一旁微笑。翻譯側身坐在一旁,然而今天卻用不上他,反顯出一種小家子氣的侷促來。
“山本先生年少有為,這樣輕的年紀,就在上海灘獨當一面,難怪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什麼來著?”
劉佩芝用一把紈扇掩住了嘴,輕輕地竊笑。杜弱纖慢慢地接了口:“自古英雄出少年。”
“正是呢!”劉佩芝用日本話翻譯了出來,對著山本拋了一個媚眼。
“劉三小姐慣會說話的,只是尋夢小姐……今天似乎不高興。也難怪啊,是我無禮在先,今天就先乾為敬,向小姐陪罪了。”
杜弱纖連稱不敢,酒杯卻端在手邊,只是抿了一抿。
山本嚷著要她幹了,杜弱纖為難地說:“實在是晚上還要唱一晚的歌,不敢喝壞了嗓子。”
劉佩芝笑著用日本話說了一遍,山本連連點頭:“那就不敢強要小姐喝下去了,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請小姐痛飲一場。”
杜弱纖自然大不樂意,不過場合話自然由劉佩芝去說,她只是端坐在一邊,也不覺得侷促,只是低低地把玩著手邊的一把扇子。
現在的天氣已是有些涼意,這扇子倒是把玩的功能居多。
偶然聽到山本的問話,只是清淺了笑意回答一兩句,就由著劉佩芝把話接了過去。心神漸漸地有些飄了開去,只擔憂著風林的傷勢和身份。
一抬頭,卻看見翻譯的兩隻眼睛正對著自己,立刻駭了一跳。但要仔細看時,他卻已經轉過了目光,似乎正凝神在聽著山本說話。
杜弱纖免不得打起了精神,直混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分,才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山本先生,我也該往百樂門去上工了。”
山本這才會意過來,今天這個晚上,幾乎是自己與劉佩芝在你來我往。臉上雖然恍然,卻沒有理由再把杜弱纖叫回來,只得訕訕地表示殷勤:“我送尋夢小姐去。”
“不敢勞駕。”杜弱纖斂眉微笑,“我們是有汽車來的,借了三姐的車過去就是。”
劉佩芝也趁機站了起來:“我今天要去給妹子捧捧場去,山本先生不知有沒有興趣?”
山本原就捨不得與杜弱纖就這樣草草分手,聽到劉佩芝的詢問,連忙點頭:“當然,很願意去一睹上海歌后的風采。”
正文 下部聒碎鄉心夢不成(11)
杜弱纖淺笑:“哪裡,這都是旁人的恭維,其實不過是倚門賣唱罷了。”
心裡到底是悵然的,如果知道風林還能生還,便是沿待乞討,也不肯淪落到歌女的地步。可是如今……再說什麼,都已經悔之不及。臉上便露出了悵惘的神色,在微弱的燈光下,隱隱有著傷心的痕跡。
百樂門有三層,舞廳設在第二層。
杜弱纖讓汽車停在門口,和劉佩芝相攜著走了下來。山本初到上海,雖被委以重任,卻還沒有光顧過這樣奢華的地方,忍不住驚歎。
“不想上海還有這樣的地方!”
杜弱纖似聽非聽,只顧著自己往裡面走。
“三姐,請你和山本先生在外面坐著吧,我去後臺換衣服,一會兒就要登臺了。”她淡淡地交淡了一句,對山本歉意地笑了笑,便折身走了進去。
山本聽了劉佩芝的翻譯,頓時精神大振,坐於舞池邊上的小桌子旁,遊目四顧,卻發現哪一國的人都有,甚至還有不少日本人,衣冠楚楚,在和舞女*****。
悠揚的音樂從遠至近,從低到高,漸漸地響起。劉佩芝坐在一側,用手撐著下巴,做了一個“噤聲”的神色,山本頓時把邀舞的話,生生地壓了下去。
舒緩的歌聲從後臺響起,一隊穿紅著綠的舞女從臺子的兩邊舞到舞臺中央。:這時候,杜弱纖才邁著緩慢的腳步,慢慢地邊走邊唱。
她的聲音,帶著憂傷,雖然清麗,卻徐緩清淺。
她只是對著臺下微微一掃,便似乎已經將所有的人都掃進了眼眸,頓時讓剛剛還嘈雜的人群寂靜了下來。
只有那幾個日本人,還坐在高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