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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拐我妹妹,我就把你抽死在這裡,也沒有人敢說一句話!”杜子規陰沉著臉,惡狠狠地說著,又揚起了鞭子。
“不要,哥哥!”杜弱纖滿臉是淚,“不要再打宗睿哥哥了,是我央著他帶我走的。”
“你答應嫁了?”杜子規陰險地笑著,杜弱纖只稍一遲疑,忽然又是一鞭,兜頭兜腦地朝著蕭宗睿揮了過去。
這一鞭更狠,鞭梢在蕭宗睿的脖子上繞了一圈,緊緊地勒住。蕭宗睿的臉被憋得越來越紫脹,杜弱纖又恨又怕,終於喊了出來:“我嫁,我嫁就是了,放開宗睿哥哥!”
杜子規帶著殘忍的笑意,看著蕭宗睿的臉,才慢慢地收回了鞭子。
蕭宗睿咳嗆了半天,看向杜弱纖絕望的眸子,聲音有些嘶啞:“弱纖,不能答應!”
杜子規恨恨地把穿著軍靴的腳狠命地往他膝上踢:“不識好歹,給我把他帶回去看管起來,等弱纖嫁了過去,才放他出來!”
杜弱纖一語不發,任由哥哥叫了兩個夥計看住房門。
“弱纖,程見放駐軍在碧水鎮,就是土皇帝。既然你知道我成心要巴結他,蕭宗睿是死是活,就看你的表現了!”杜子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大步地跨出了房門。
杜弱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看著從小跟著的丫頭沁藍,在一邊不斷地抹淚,只是微微含笑:“沁藍,哭有什麼用?生在這樣的家裡……”
雖是想說兩句話寬解的,卻仍然忍不住悲從中來,怔怔地睜大了眼睛,聲音哽咽了起來。
窗戶外面傳來隱隱約約的民歌,是船孃在撐最後一班渡船。
正文 第3章夢裡蘼蕪青一翦(3)
第3 章夢裡蘼蕪青一翦(3)
說是嫁,其實也只悄悄地從後門抬進去。
一路上,聽著嗩吶奏響了歡快的曲調,杜弱纖幾乎掉下淚來。
過去的歲月,就在嗩吶熱鬧的伴奏裡,開成了路邊被隨意踩輾的紫色野花。悄悄掀起紅蓋頭,從轎簾的縫隙裡偷眼看出去,田壠上的馬尾草,已經搖曳生資,被落霞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遙遙地看見駐軍的司令部,掩映在山灣裡,心裡便倏地一緊。
連著深吸了幾口氣,才讓自己的腿沒有在下轎的時候軟倒。/心一抽一抽似地疼痛,彷彿這一腳一腳地,正在走向地獄的深淵。
一匹高頭大馬迎了上來,馬上的人一身戎裝,看上去不過二十四五的年紀,卻穿著一身副官的戎裝。明明是清朗的眉目,柔和的五官,帶著一種長年浸潤的書卷氣。
可是當他一眼朝著自己瞟來的時候,杜弱纖彷彿感到漫天的彩霞,都落到了他的眼睛裡。只是那眼眸的深處,分明隱藏著不容錯認的冷肅。
空曠裡,彷彿連聲音都死寂了一般,唯有那心跳聲,如擂鼓似地在耳畔一下又一下地響著。
明明該立刻放下轎簾,可是手卻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緊緊地拽住了轎簾的邊緣,露出那一條足以看清他全貌的縫隙。
“九姨太來了?”他的聲音,帶著金屬般的質感,讓人聽著就熨貼到心窩裡。
可是那雙眼睛裡,似乎含著嘲弄,只冷冷地瞥了一眼,卻讓杜弱纖的手腳都凍住。
九姨太……
這個稱呼,如伏暑天氣裡澆下的一盆冰水,從頭至腳地把杜弱纖澆了個溼透!
她在想什麼!這個人,是程見放的副官!
難道她還會希望他救自己逃脫生天?手倏然地軟了,五指鬆了開來。被她捏得緊緊的轎簾,便垂了下來,隔開了他和她的目光。轎裡轎外,便又成了兩重天地。
“風林,程司令等不及了麼?”負責迎接新人的,是程見放的另一名副官,和風林平日最是相熟。
“嗯,送進新房吧,弟兄們都鬧起來了。”風林不經意般地又向轎簾看了一眼,唇角噙著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
杜弱纖看著轎簾落下,心裡那抹剛剛燃起的滾燙,漸漸褪成了落寞。心臟驀然地沉寂了下去,無聲的眼淚,在心臟的深處,流了一層又一層。
把拳頭塞進了嘴裡,杜弱纖忍住了將要逸出嘴角的一聲嗚咽。前面縱然是地獄,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
手指頭觸到了轎簾的邊沿,又彷彿被燙著了似的縮了回來。她還想幹什麼?
正文 第4章夢裡蘼蕪青一翦(4)
第4章夢裡蘼蕪青一翦(4)
連怎麼下的轎,杜弱纖都稀裡糊塗。在一片混沌裡,扶著了沁藍的手,才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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