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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對不起,我來遲了。”
面前這個男人的笑容中充滿了歉意,他笨拙的摸了摸腦袋,憨厚的笑道。
“沒事。”
蘇沫緊張的咽口唾沫,悄悄地揩掉額頭的細小汗珠,故作淡定的問道。
“那麼,你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呢?”
蘇沫微微抬起頭,眼裡簇擁著狂熱的火花。
出乎意料,薛安看起來並沒有興奮激動的情緒。
他一直低著頭,忐忑不安的搓著雙手,最後小心翼翼的說道。
“笑笑;你一定要原諒我!我們不合適,我想還是先分開一段時間冷靜冷靜吧。”
蘇沫的笑容凝固了,她激動的從座位站起來,不過薛安並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說完那句話便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蘇沫的目光緊緊跟隨著他高挑挺拔的身影,看著他身上最後一絲顏色逐漸淹沒在人群中,鼻尖又酸又脹,可最終,眼淚也沒有流出來。
是的,她已經長大了,不是曾經那個只會躲在別人身後的小女孩了,只是她突然覺得很委屈,千言萬語卻無處訴說,最終匯聚成一顆漆黑的種佔據在心頭,任由那裡發酵,生根,發芽,逐漸長成參天大樹,遮蔽心中最後那一片陽光。
只是,天……好像塌了呢。
午夜時分,葫蘆市早已經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白天有多喧囂,夜晚便有多寧靜。
但是南區的中心大街依然燈火通明,這裡便是葫蘆市著名的檔口大街。整條街從南到北全是餐飲大排檔,生意火爆,熱鬧非凡,是不眠人絕好的容身之所。
“老闆,再來一瓶。”
檔口大街的邊緣,最末端那家排擋店的老闆無奈的看著正在豪飲的蘇沫。
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女娃樣看起來挺乖巧的,沒想到是個如此狂野的主,這種不要命的喝法,哪裡是在喝酒,簡直就是在喝水。
蘇沫推開面前的瓶瓶罐罐,一張紅豔豔的臉蛋從中露了出來,昏黃的燈光下,她的嘴唇像抹了口紅一般豐滿,晃神間竟然覺得有些微的嫵媚。
只不過她的行為很快便破壞了這微妙的氛圍,一聲大大的酒嗝直接將看的發愣的老闆驚醒了。
“哈哈哈,薛安,你以為我離開你就活不了嗎?我要讓你看看,我會活得比……咦?錢呢?哎?”
蘇沫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圍著桌東倒西歪的走來走去,她甚至不顧滿地的狼藉,鑽到了桌底下,最後終於在凳底下找到了她的錢包。
“老闆,嗝~~~結賬。”
老闆是個黑胖的中年男,啤酒肚高高的隆起,他揉了揉發澀的眼睛,不禁有些頭疼,不過他還是彎下他粗壯的腰,笑眯眯的陪著笑。
根據他多年的開店經驗,喝醉酒的人同本地的地頭蛇一般可怕,是必須處處陪著小心的存在。
“妹真是海量,一共一二十八元,喝好走好,下次再來嘿。”
“哈哈,不用找了。”
蘇沫咧著嘴笑的傻乎乎的,扔下二塊錢,高興的回家去了。
“豹哥,來活了。”
黑暗的巷裡,幾個喑啞的男聲竊竊私語。
“點正不?”
“嘿嘿,放心,人傻錢多,是個娘們。”
豹哥深吸一口氣,擤了下凍的通紅的塌鼻,抬頭向夜空噴出一口嗆人的煙霧,隨手丟掉殘餘的菸頭。
微弱的火光在空中劃了道淺淺的弧,便落到地上,被一隻泛著臭味的大腳碾滅了。
“東二巷,老二老,抄傢伙,走起。”
蘇沫的住所位於一個老式樓房的頂層,電梯年久失修,樓梯的應聲燈也壞的七七八八,她倒是好心換過幾次燈泡,但是每次不到一週的時間,燈泡總是不翼而飛,天長日久,蘇沫也無心過問了。
斑駁的牆壁,潮溼的空氣,無一不彰顯此處環境的惡劣,不過勝在租金便宜,所以這裡的房是不愁沒人住的。
蘇沫一走的暈頭轉向,興許真的喝大了,她的胃部波濤洶湧,十分想找個地方大吐特吐,所以,回家的願望相當迫切。
就在她剛走到樓梯的時候,一道勁風襲來,然後,一股令人作嘔的汗臭味充斥了她的鼻腔。
一條粗壯的胳膊勒住了她的脖,同時後腰傳來了尖銳的刺痛,彷彿被尖利的武器刺進了皮肉。
“不要動,不要尖叫,否則殺了你。”
男人粗重的喘著氣,混雜著濃重的口臭,他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