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撼,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狠辣的一面。先前聽聞她曾在狼群中以赤手空拳獨擊狼群,他無法想象那究竟是如何的場面,可是近日,他是親眼所見,見識了她的狠辣和決絕,她絕不可能只是一個溫室裡長大的公主。那充滿殺氣的眼神和利落的伸手,沒有經過長期的訓練和實戰,是不可能擁有的。她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如何的環境才孕育出她這麼一個人?他越來越好奇。
燕君回首,對上他望著自己發呆的眼神,心中一緊。不知為何,忽然有些擔心他會對自己另有想法。
還未等她開口解釋,穆青雲已率先回了神,邁步向她走來。他的笑容溫和,眼神也是柔柔的,彷彿能將她整個人包容其中。
“娘子,以後這種事,就交給為夫。”他溫柔地牽起她持有匕首的手,輕拭著那上面的點點血跡,似調侃又似認真地說道,“這雙手,染上鮮血就不漂亮了。“
以前聽到他喊她娘子,燕君心中總是很反感。然而此刻,那一聲娘子卻是那麼醉人,恰似一股暖流注入她的心底,讓她不安的心片刻間得到安靜。
他的綠眸在黑夜中閃爍著幽光,深邃而迷離。
那一刻,她迷失了,迷失在他那一泉琉璃般的汪潭中。
晨曦初照,天濛濛的,籠罩著一層薄霧。
離開了破廟,留下一堆橫七豎八的屍體,燕君和穆青雲兩人繼續上路。燕君的馬已跑死,幸而那群黑衣人的馬尚在,奪了他們的馬。對於敵人,他們不需要仁慈,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燕君深明這個道理,所以她對敵時,向來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經過半日的行程,兩人來到了江邊。
穆青雲牽馬立於江邊,遙指著江的對岸,說道:“君兒,這條江,名為酈江。從這裡渡江後就到了酈城的郊外,我們現在就先去找艘船,然後渡江吧。”
燕君翹首眺望著滾滾的江水,和遠方朦朦朧朧的堤岸,悠悠點頭道:“好。”
穆青雲曾遊走三國,對各國的地形和風俗較為熟悉,而燕君則對這一切全然陌生,一路上只聽著他滔滔不絕地為她講述著一切她所感興趣和不感興趣的人文風情。她忽然發現穆青雲此人的確不簡單,他的學識、他的閱歷,還有他的才能,遠比她想象的要來得深遠。難怪他能得到楚王的賞識,封侯拜相。只是倘若楚王發現他這個本該暴斃身亡的陵遠候,此刻卻出現在秦國,心中不知會作何感想,是否能輕易饒過他?
沿著江岸走了近一個時辰,發現原本該停靠船隻的碼頭皆被清掃一空,只餘下一艘華麗的遊船赫然醒目地停靠在岸邊。
燕君和穆青雲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感覺出氣氛有些不對,似有人估計而為,而設下的局。
正當兩人詫異間,遊船的船艙中走出一人,昂藏的身軀包裹在一身黑色鑲金的蟠龍緞袍中,夕陽斜照,投射在他冷峻清朗的臉龐上,那一道赫然醒目的鞭痕愈加得突兀。
燕君在認出了對方後,眉頭微微皺起,他是特意在這裡等她馬?他料定他們要趕往酈城,就勢必要過江,所以就率先到達了這裡守株待兔?他故意調走了其他的船隻,使得他們不得不上他的船,他的如意算盤果然打得響亮!
她有些氣惱,不喜歡被人耍得團團轉的感覺,她轉身就要離開。
秦風見狀,腳尖輕點,從船上飛上了岸,落至她的身前。
“君兒,上船吧!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就待在船尾,絕對不出現在你的面前。”
燕君轉目望向他,他都已經做出瞭如此讓步,她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他既然已經打定主意非讓她上他的船不可,她相信近幾日內她也不可能再找到其他的船隻,她相信他有這個實力能做到。
深吸了一口氣,燕君丟下了手中的馬韁,擦著他的肩頭往船上走去。穆青雲眼神黯了黯,心底有些不悅,但見到她上了船,他自然也只有緊隨而上。
秦風注視著她走向船頭,一抹精光滑過眼底,嘴角自然流露出勝利的笑容。只要她肯上船,那麼一切就好辦多了。
船身開動,隨著滔滔的江水翻騰駛向看似很近,卻又極為遙遠的江岸。
燕君以為會在船上見到趙倩茹,她還想著怎麼找她算賬,誰想這船上除了秦風和他的幾個侍衛,就只剩下一些船工。他究竟想做雙目?如此處心積慮地等候她,不惜支走自己的新婚妻子,想要再次讓她落入他所設下的情網嗎?
坐在船艙之中,微抿著清茶,燕君心神凌亂。秦風倒真是如他所言,一直呆在了船尾,沒有再出現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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