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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然而混沌卻正是道的本源狀態。
眼見無名與那比老雜毛更邋遢百倍的老道又對上了眼,程懷寶終於明白什麼才叫真正的啼笑皆非,心中暗道:“原來兄弟有與老道對眼的習慣,這個愛好比較特殊。要是我,只會與天下間的美女對眼,這麼邋遢難看的老道士有什麼看頭?真搞不動這傢伙。”
頓悟後的逍清子對道的認識更上一層樓,口中不自覺地開始誦頌道經:“五色使人目盲,馳騁田獵使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使人之行方(意:行為不軌),五味使人之口爽(意:口味敗壞),五音使人之耳聾。是以聖人之治也,為腹而不為目。故去彼而取此。
……
……
……”
隨著這沙啞低沉的誦經聲,無名再次緩緩進入道心至境,精神似脫殼而出,遨遊於不知名的空間之中。
程懷寶的精神也脫殼而去,別誤會,他沒那慧根自然入不了道心至境,他是入夢了。
昨晚上本就沒睡,此時逍清子的聲音對他來說無異於催眠曲,片刻工夫他便頭如搗蒜,隨即陷入甜美的夢鄉。
無名緊皺著眉頭醒了過來,他是被吵醒的,被巨大的呼嚕聲吵醒。
抬眼就發現逍清子眼神古怪無比的看向他身邊,轉頭看去,程懷寶腦袋已經垂到盤坐的腿上,響亮無比的呼嚕聲正是從這小子的嘴裡發出的。
無名有些不知所措,依照他以往的風格,此時肯定已將這搗亂的傢伙扔出房了,可不知為什麼,他的心阻止他這麼做。
無名迷惑的問自己:“我這是怎麼了?”
無解。
面對眼前這聽道聽至呼嚕震天的小子,逍清子的心頭如被重錘敲了一下,一些往日從未有過的想法紛紛湧上心頭。
“我到底在做什麼?三十年來我到底做了什麼?執著的要觀中弟子聽聞大道至理,然而三十年來無數弟子在我面前如坐針氈,有人悟道了嗎?算來只怕只有無名一人。那麼我到底在做什麼……”
同樣的無解。
道室中充斥著程懷寶那響亮的呼嚕聲,逍清子與無名同時陷入沉思中。
程懷寶在渾身的痠痛中醒來,那痠痛是他有生以來頭一次盤腿睡覺,氣血執行不暢的必然結果。
他迷迷糊糊的抬起頭來,卻被另兩人直通通射在自己臉上的目光嚇了一跳,直覺以為臉上出了什麼問題,伸手去摸,摸了滿手的口水。
程懷寶尷尬的搔搔頭道:“就算我睡覺流口水,你們兩位也不用這麼驚訝吧?”
無名直板的聲音響起:“你打擾了我修道。”
程懷寶乾咳兩聲道:“道有什麼可修的,人活在世每日不過三飽兩倒,求個痛快自在,何必自找罪受。唸經能當飯吃?便是真能當飯吃,也是世間最難下嚥的東西。”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程懷寶無意中的一番話聽在逍清子耳中卻有若醍醐灌頂一般,這個修道修了幾乎一生的老道無意識的重複著程懷寶的話,突然身形一震,眼中神光四射,多年來困擾他的瓶頸終於被他參破,嘴中喃喃道:“五十餘年來逍清皆有若井底之蛙,只知坐井觀天,然天下之大豈是井中之蛙所能知曉。不體遍人生百態,如何參得透大道至理?出世然後入世,入世乃為出世。我錯了,執念一場誤我三十年修行,罷!罷!罷!道者有緣,無緣者如何修道,我終於明白了。”
他明白了,無名與程懷寶卻糊塗了,兩個小子大眼瞪小眼,皆不知他嘴裡嘮嘮叨叨的說的是什麼。
逍清子回過神來,眼見兩個小子迷惑不已的打量自己的眼神,微微一笑,頷首向程懷寶施了一禮道:“小友方才一席話,點醒逍清三十年執念,逍清在此謝過。”
程懷寶木訥的點了點頭,心道:“可不能讓我這兄弟修道,看這老道修道修得有些瘋癲了。”
逍清子又對無名道:“無名,即日我將入世修行,恐怕無法再引你修道,藏經殿中有道經三百餘卷,你可任意翻看參悟。你生俱靈根,乃與道有緣之人,然若要悟道,仍需苦修不輟,切記切記!你二人去吧。”說罷衝二人一揮手。
無名心中有無數疑問,可沒容他提出,已被程懷寶硬拉出道室。
出了道室,程懷寶才道:“這老道真囉嗦,嘰裡咕嚕說了那麼多居然一點不累。幸好不用隨他學道,不然遲早學的與他一樣瘋癲。
無名默然,心中在想逍清子的話,經歷過道心至境中那奇妙無比的感受,他對於道這個東西真的有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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