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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傷是背後深可見骨縱橫交錯的七八條刀傷,而老爹除了那一聲悶哼外自始至終咬牙強忍著再沒發出過一點聲息。
無名的眼中漸漸積聚起霧氣,透過那朦朧的水汽,模糊間老爹蒼白的臉上又現出了血色生氣,無名神志一陣恍惚,彷彿間又回到了車隊之中,和藹平凡的老爹對自己講述著種種做人的道理。
一滴淚珠悄然滑落,視線重新清晰起來,老爹依然靜靜的躺在那裡,臉色蒼白如紙。這是乾孃過世以後,無名頭一次落淚,雖與老爹只在一起生活了短短的十一天時間,但善良慈祥的老爹在無名心中卻有崇高的地位。
無名仰首對天,張大了嘴巴,卻沒發出一點聲音,他只覺得喉嚨中彷彿有一個重重的鉛塊哽在其中,無論他怎樣拼命使勁,就是發不出丁點聲音。
口中發不出聲音,無名在心中瘋狂吶喊:“為什麼!為什麼老爹這樣的好人卻是這種結果?為什麼?老天爺!如果這世上真的有老天爺,那麼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乾孃如此,老爹又如此!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難道只是因為一片好心嗎?小鐘講佛,佛說種善因得善果,善果在哪裡?這便是善果嗎?”
天自然不可能回答無名的問題,問天無語,無名緩緩低下頭來,專注的看著老爹慈祥的面容,將他的身影深深的印在心間。
良久,痛哭過的程懷寶拉了拉無名的袖子道:“木頭,還是將老爹入土為安吧。”
無名木然以對,半晌才聲音沉如鉛塊道:“你去看看小虎子。”
程懷寶一愣,才記起小虎子還在旁邊昏迷不醒,趕忙過去上藥救治。
無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砰砰砰給老爹磕了三個響頭,便用兩隻手開始挖起土來。
第四十五章 悲憤的力量(二)
小虎子受傷並不嚴重,雖然捱了四刀,刀痕卻不深,沒有生命危險,玉脂萬應膏乃是外傷聖藥,對這等刀傷最是靈驗。
正宗武學講求攻守平衡,招式間有攻有守攻守兼備。然而無名所練功夫卻非如此,因他沒有內功,所以玄青觀各項絕學並不適合他習練。
他現在所用的功夫皆是他平日裡自己鑽研來的,他性子彪悍,自創的招式自然也是如此。所有招式皆以不求自保但求傷敵為唯一目標,除了直覺的躲閃,他幾乎沒有封架的招式,完全是以攻對攻。
也因此,在那場突圍血戰之中,鍾老爹才會受了如此致命的刀傷,而程懷寶背上的小虎子卻受傷不重。
待料理好小虎子的傷勢,程懷寶提著那把雲月刀走了過來道:“木頭,你受傷重不重?我給你擦藥。”
無名胳膊上、腿上有無數刀傷,只不過經過九年多恐怖的抗擊打訓練,他身上肌肉的強度、硬度已達到怪物的程度,其皮肉的堅韌程度只怕比山中的黑熊也不稍差,尋常大漢便是用盡全力頂多也就留下一條淺淺的刀痕罷了,此時在他那超人的身體自我修復能力作用下,大多早已止血結痂了。
真正重創他的只有與吉天硬拼的那一下,右手掌心那條刀傷橫貫手掌,白森森的手骨上也有一道細細的裂痕。
如此重傷無名卻彷彿無事一般,就用這重傷的手掌掘土。
無名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程懷寶不再多說,走上前去一聲不吭的和無名一起,以刀掘土。
兩人合力,挖了一個深達近丈的大坑,將鍾老爹抬入坑中,兄弟倆又磕了三個頭,這才將土填上,堆起一個巨大的墳丘。
兩人跪在墳丘前,久久不動。
第二日,送走了小虎子,無名與程懷寶坐在老爹的墳旁,兩人相對無語,自昨晚到現在,兩人間沒說過一句話。
良久,程懷寶道:“木頭,聊聊吧。”
無名低著頭,沉沉道:“我要報仇!”
程懷寶道:“廢話!此仇不報,咱倆還是人嗎?我是說聊聊昨晚血戰的得失。”
無名沉默了良久,就在程懷寶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無名道:“我們太輕敵了。”
程懷寶默然點頭,頗有些慨嘆道:“初下山時,咱們自以為天下無敵,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現在看來,便是區區一個地方小幫小派也讓咱們如此狼狽,還連累了老爹……”
無名眼中湧出陣陣殺芒,重重的哼了一聲。
其實無名與程懷寶兩人入世不深,又怎懂得江湖上的事。雖然玄青觀、圓守寺與聖人谷稱尊江湖,但並不是這三派的武功便天下無敵了。
事實恰恰相反,江湖上許多奇人異士的武功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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