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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不得其解,老道再無法保持一塵不染的心境,搔了搔頭惱道:“老祖便不相信弄不明白。”發洩似的說完,又一屁股坐在無名身後,叫道:“小子小心,老祖又來了。”說著不等無名示意,又自提掌運功,按於無名命門大穴處。
還是週而復始、生生不息的圓環狀真氣,剛剛輸入無名體內經脈,一股似比方才更大的吸力又出現,這次至真老祖更加不濟,方才還能控制著真氣與這股吸力拉扯片刻,這次幾乎是瞬間便告不支,稀里嘩啦敗下陣來,那股真氣又被吸得無影無蹤。
老頭不信邪的倔勁上來了,橫下心與那股該死的吸力鬥法。毫不停留,手掌中又一股攻守力最平衡的方形真氣發出。
方形真氣是將真氣模擬成一個個小四方塊,因其六面受力均勻,大增其在真氣較量中的防禦力,而又帶有八角,攻擊力也極出色。
這回效果不錯,方形真氣放入無名經脈後再次與那股吸力相遇,足足支援了近一炷香的功夫。這可苦了無名,他只覺那段經脈好似被兩隻大手死命抓住,又拉又扭又撕有拽,其中痛苦實難用語言形容,以無名那超人一等的忍耐力也禁不住渾身顫抖,連聲悶哼,只一瞬間便痛出一身冷汗,面上青筋暴露,肌肉早已扭曲變形,看上去恐怖異常。
就在無名快要支撐不住昏過去時,至真老祖又輸了,送入無名經脈的方形真氣再次失去控制,又被吸得一乾二淨。
至真老祖方才只顧得全力控制真氣與那吸力較量抗衡,那還能分心二用分析吸力的來源與狀況,白白又被吸走一股真氣,一無所得,只被氣得臉色發青。
老道心中發狠,猛一咬牙……壞了!嘴裡僅剩的兩顆老牙不堪忍受如此重壓,悲壯的倒在了牙床之上。
老頭平日裡最寶貝的就是這兩顆陪伴他將近九十年的牙,常常以此為傲,本打算就這麼一直帶進棺材的,誰承想今日陣亡於此,這可把老頭心疼壞了。
至真老祖顫巍巍的將兩顆寶貝牙吐在手中,一雙噙滿了淚水的昏花老眼中射出兩道柔和至極的目光緊緊盯著那兩顆枯黃泛黑的牙上,另一手還愛憐不已的輕輕撫摸。
若被不知情的人看到他這副模樣,只怕還以為這老傢伙老來發騷,動了春情,手中愛撫的乃是哪個老太太送他的定情之物哩。
程懷寶在一邊早已笑得不省人事,而無名則奇怪至極的看著至真老祖,他的腦袋實在無法理解這老頭抱著兩顆破牙在幹什麼?只覺得這場景好生詭異。
老人對自己牙的感情自然絕非年輕人所能理解。在遠古時代,牙齒是人類最重要的器官之一,那時的人吃食生肉野果,牙齒掉光便等於被判了死刑,等待他的將是殘酷的飢餓而死。
因此人們的祖先對於牙齒都有深深的感情,並將這種對於牙齒的感情遺傳給自己的後代,潛藏於後人的血液基因中,一直流傳至今。
至真老祖在心中默默與兩枚老夥伴告完別,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塊方布,又深情無限的望了最後一眼,這才仔仔細細將它們包好,揣入懷中。
做完這些後,再抬眼間,至真老祖好似完全變了個人,彷彿來自地獄復仇的使者一般,一臉嚴峻,兩眼放出紅光,死死瞪著無名,若無名能夠看懂就會曉得那是復仇的光芒。
這老頭急了,真真正正的急紅了眼睛。
至真老祖一撩大袖,露出兩條幹瘦有如枯枝的手臂,一副要拼命的架勢,一股濃濃的煞氣瀰漫而出,口中狠狠道:“老子今兒跟你拼了!”情急之下,這老頭竟用如此俗語自稱。
無名只覺一股煞氣自老道身上噴出,感受到巨大的危險,一骨碌滾到床腳,戒備的眼神死死盯住至真老祖,口中問道:“你要做什麼?”
至真老祖通紅的雙眼毫不避讓的死死瞪住無名,心中想的是各種血腥恐怖的場面,對於這害死他最後兩顆牙齒的罪魁禍首,老道早忘了別的一切,只想用最狠毒的方式為自己的牙報仇。
就在這時,“哐”的一聲巨響,那悠揚深遠的聲音是晚課的鐘聲。
猶如被打破了謎咒一般,至真老祖渾身一震,醒過神來,近百年的修行卻擋不住心中的悲苦,一時悲從中來,大嘴一撇,竟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所謂男兒……不!老頭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時。
見到至真老祖這百年難得一見的可憐相,無名與程懷寶的感受各異。方自醒來的程懷寶才只睜眼看了一下,便又笑昏過去。昏過去前他最後的一個想法是:“救命啊!現在小爺我才算明白何謂老黃瓜刷綠漆——裝嫩!”
也不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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