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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皇箭臉容一肅,對侯雪城躬身道:“小女子受教了,今日之賜,尊皇箭門永難忘懷。”
侯雪城漫不經心的看她一眼,握著箭簇的手卻忽然一使勁,箭身已被抽出寸許,眼看就要全部拔出,一人如鬼魅般閃到他身邊按住他的手。“住手!”
侯雪城格開這人的手,眼中露出了譏誚之色。“寒難州,以我立場,一直將你當成對手,卻不是敵人,而現下你要阻止我嗎?”
寒難州仍然按住了他的手。“你傷勢雖重,卻並非完全無救,讓我們給你解毒治傷吧,我會……保護你。決不讓人傷害你。”
侯雪城譏誚之意更為濃厚。“保護?我不保護人,也不打算被人保護。我不關心別人,也不想人關心我。生存只是存在,死亡只是離開,你為何看那麼重?”
“你難道完全不在乎性命?”寒難州想為他止血,卻仍被阻止。“這樣你會死的。”
“我捏死一隻蟲蟻,是一瞬間的事情。別人殺死我,也是一瞬間的事情,我與蟲蟻有何區別?我這樣殺人,別人也這樣殺我,人在江湖,這是很平常的事情。”侯雪城的表情淡漠,一貫的充滿倦意。
“你是人,不是蟲蟻。你死了,會有人難過,我也會……傷心……”寒難州忽然之間理解了自己對這人的感覺。一開始是敵手,對他先是尊重,敬意,佩服。不知何時對這人充滿了興趣,蒐集他一切的資料,想看他的臉,想聽他的聲音,想看他的笑容。
“你傷不傷心可和我無關。”侯雪城覺得莫名其妙。他低頭看著自己涓涓流出的血液。“這裡比豬圈還髒,簡直惡臭,尤其那人身上特別臭。我不想待久,你鬆手,別讓我當你是敵人。”
尊皇箭忽然插口。“若你死在這裡,恐怕永遠都要留在此地了。這樣也無所謂嗎?”
看著這個女人,侯雪城饒有興致的道:“我不擔心這個,只爭這一刻而已,之後朱靖不會讓我屍體留在這裡的。”他漸漸支援不住,順著樹身滑坐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他喜歡自己的血,血能洗乾淨一切汙穢。洗不乾淨別人,就洗乾淨自己。他緩緩閉上眼睛,意識慢慢的遠離。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那些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遙遠的樣子,他的四周逐漸闇沈。若是……能再看一眼朱靖就好了……
寒難州知道他已經陷入昏迷,他和尊皇箭對望一眼,兩人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正打算著手施救時,朱九皇爺確認了侯雪城失去意識,自己終於安全,於是怒氣衝衝的上前。
“你們先別忙治他的傷勢,來人啊!把他帶到我房裡,用鐵煉拴住他,把他手腳都折斷了!我要他這輩子都只能跪在地上吃飯,趴在床上用下體服侍我的慾望。”他揮手招來手下。
那些護院武師終於敢上前,一股腦兒圍著圈綁住侯雪城的手腳,他胸口的傷勢被那樣粗魯的扯動,鮮血像泉水般湧出來,但卻動也不動的任這些人輕慢。
“誰敢動他!”寒難州一掌打斷身旁的樹幹,所有人都吃驚的退後,尊皇箭也擋在侯雪城身前。“侯宮主是一派之主,當代宗師,王爺,即使現下英雄末路,落入我們手中,也該給他應當的尊重。”
朱九怒道:“你們反了嗎?別忘了你們雖然只是客卿,仍須受我節度的。”他臉色鐵青。“這侯雪城之前殺了我多少人?破壞了我多少人脈?方才如此侮辱我,你們沒看到嗎?我要他悔自己被爹孃生出來!”
寒難州握緊拳頭,聽朱九淫邪的道:“至於那雙漂亮的眼睛先不忙弄瞎,我要看他流淚,看他掙扎,看他哭著求我放過他。寒當家的,如果你喜歡他,等我玩過以後送給你,我會把他訓練的像最聽話的畜生,你要他怎麼服侍你都可以。”
“你住口!”寒難州終於忍耐不住,正想怒罵,忽然看到一道黑影衝向朱九,帶起一溜光凌厲的刀勢砍了過去。“小心!”他不及拔劍,以劍鞘反格那人刀刃,只見火花迸閃,兩人都不禁虎口一震。
“尊駕何人?”寒難州看那人黑衣蒙面,身形十分高大,武藝雖不算超凡入聖,但也極為精純。他一邊擋格,一邊喝道:“來人,守住王爺,這人我來對付!”
朱九立即縮回保護人牆中,“有刺客!快來護住本王啊!”
那人哼的一聲,忽然一刀橫砍寒難州腰脅之處,還未砍實,又是一道刀光向寒難州臉面直劈而來,在他側身避開時,另一溜光芒又襲向自己下盤。
這一刀鬼斧神工,連寒難州都不禁內心喝采,只聽那人一刀一喝,宛若平地焦雷。這人雖然武功不及寒難州,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