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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老人並不為沈皓的冷酷言語而生氣，繼續道：“你的心……不是指你有良心……而是說，你的一顆龍心……”

沈皓心中微動，不再胡說八道，暗想，我的心臟一直有異常，常擂動如戰鼓，更蘊育了那神異的九龍巡天圖，至今無人能識。在這地墓中，我從沒有顯露過半分魂藏圖，這老鬼怎麼能看得出來？莫非他深藏不露？

侏儒老人那深陷的老瞳中，濁黃的光芒，一輪一輪的捻動著，似乎能夠聽到那極輕的喑喑聲，極其詭異。他伸出枯瘦的鬼爪子，極其艱難地在半空中虛劃了幾條線，手指劃過，隱隱有光澤閃爍，如跟蹤著那手指劃過的痕跡。

沈皓心下一呆，看著他手指劃過的痕跡，一種極其熟稔而怪異的感覺，瞬間浮上心頭，猛覺龍之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驀然地，他回想起自己從地球橫渡星空，來到這宇宙的盡頭，燕雲大部洲。在那太陽神輦中，他隱隱記起，自己曾在神輦的壁上，見過這老頭所畫的線條。一縷一縷，如雲如水亦如波，連綿起伏，隱隱有大道深蘊，難解其意！

那老頭的體力，似乎消耗得極快。他手指越來越顫抖著，然後他難以為繼，手指也抬不起來，喘氣聲也越來越沉重，終於手啪的一聲，便掉了下來。

“老……老前輩……”沈皓本想叫他老頭，但立刻又改口了，“你……你能看得穿我的心臟？”

侏儒老人不答，而是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彷彿死了一般。沈皓連問了好幾次，好生鬱悶，發覺這老鬼居然成了雞肋，留之無用，棄之可惜了。

他正要再叫醒這老頭，追問個清楚，忽然，伏在龍頸上的玉狐狸夫人，動了一下，便覺隱隱有灼亮如匹練般的光華升起，沉重的壓力，如山丘般壓在了他的龍頸上。

沈皓暗呼不妙，使力一甩，要將她給甩下身去。玉狐狸夫人似乎已完全恢復了仙力，俏美的臉上，澄徹如玉，美眸中殺氣凌厲，站在龍頸上，縹緲如凌雲仙子，那素掌高懸，五根玉指虛張，如籠天地，罩定了沈皓。

“小賊，你如此羞辱於我，可曾想到，今日終於要死在我的封天絕手之下了！”玉狐狸夫人那掌心，已對準了沈皓的龍頸，光華如匹練，凝定成一隻巨大的虛空玉掌，神光瀲瀲。

沈皓自然識得她封天絕手的厲害，與自己強橫無匹的蒼龍之典，幾乎不相上下。若是空手對敵，實難有取勝之機。而今她修為已漸漸恢復，而自己放鬆了警惕，竟被她悄無聲息地佔據了絕對先機！

只消一掌切下，如閃電般迅速，沈皓便將身首分離！

“岳母大人，你不會真殺了我吧？殺了我，你女兒可要傷心哭泣了。”沈皓嘻皮笑臉，但心中已莫名的驚駭起來。他能夠感受到玉狐狸夫人那言語中的恨意和絕情。

果然，玉狐狸夫人的聲音，冷酷無比：“小賊，受死！”

玉掌揮起，朝下猛然拍下！恍若一座玉山，五指如峰，當頭壓落。不要說身首分離，這玉掌之下，恐怕他的身軀，也將壓成肉泥！

“且慢！”沈皓大急，叫了一聲。玉狐狸夫人手掌微滯，冷冷道：“小賊，任你巧言如簧，休想打消我殺你之念。今日必要將你神魂滅絕，身化劫灰！”

沈皓嘆道：“夫人，依你之見，剛才那情形，我該當如何，才能護你周全？”

玉狐狸夫人那冷寒無比的俏臉上，悄然浮上一絲血色，澀然道：“你……你如此羞辱我，還叫護……護我周全？你師父玄天宗，若知你……你這麼對我……你還保得住小命嗎？”她說著，臻首微垂，美麗的臉上，漸漸籠上了一層淡暈，既羞且憤。

第120章　萬川歸寒眼

沈皓忍不住嘻嘻笑道：“我怎麼對了你？”

玉狐狸夫人冷叱一聲，揮掌便落。沈皓嚇得趴伏到了地上，四根龍爪撐平了，求饒道：“饒命！饒命！”

玉狐狸夫人似乎想要在殺他之前，極盡羞辱，以報被辱之恨，冷笑道：“你膽小如鼠，對一個女人求饒命，毫無尊嚴，我女兒豈會喜歡你這種懦夫？你一時是隻兔子，就一輩子是隻兔子！”

沈皓勉強笑道：“我自來的信仰就是，向女人求饒，特別是向美人求饒，不是羞辱，而是榮寵。”

玉狐狸夫人見他死到臨頭，還敢胡說八道，氣得俏臉血也似的紅，玉掌揮落如舞動，左右起落，兜頭兩掌，便打得沈皓龍頭欲裂，眼冒金星。

沈皓一邊求饒，一邊反問：“夫人，我再問你一次，當此情形，如果是你，你該怎麼辦？”

玉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