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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寶典·紙上情景劇(6)
可能是2003年,我剛寫完第一本書還沒出版,也沒退學,趕上非典放假去上海玩,住在小遠宿舍,他也寫東西。我們當時都非常有名,在同一家雜誌發表過文章,按照發行量計算,全國至少有六十人讀過我的作品,比一個班的同學還多。吉野家是其中一個,她沒告訴我真名,本來是有網名的,不過也不好聽,還不如這個順口。別激動,吉野家國貿分店的前經理,這事跟你沒關係,即使你跟我饒有興趣地講你當年怎麼管理店面,開業時怎麼跟其他的分店討老湯,老湯壞了要加多少洋蔥去臭味,我也沒打斷過你的話接這茬是不是?
吉野家在QQ上提出請我吃飯。我認為作為一個有才華的作家接受讀者的邀請是分內責任。我問她要不要帶上其他作者,我們是同一期發表的。不,她說別人的東西她讀不下去。可見那六十個讀者也是根據個人喜好分流的,折算下來最多有五個人完整地讀過我的作品,我自然倍加珍惜。
地點定在梅龍鎮廣場,說是離她學校近些。如此豪華的場所。我猜想這頓飯得接受多大的致意啊。
她來的時候問我等多久了,我說沒多久,最多倆小時,但不怪她,她只遲到了一個半鐘頭。我那時坐在門外長椅上,右手邊是果皮箱,那些不講文明的上海人像投標一樣遠遠地朝這兒扔,有一些還濺到了我懷裡。
她問我為什麼不進裡面去等。我說裡面沒有坐的地方,我又不想逛,只能站著,要是給我一套保安服,站那兒還能自在點。她一定發現我不單有才,還極富幽默感,於是帶我去了梅龍鎮廣場最豪華的飯店——吉野家。
TATA,你當經理那會兒跟上海部的人有聯絡嗎?說真的,那兒的飯真難吃,我不停地喝橙汁以彌補我浪費掉的一百二十分鐘。她說在這兒經常能見到名人。我不知道她指的是梅龍鎮廣場還是吉野家,然而這樣的開場真好,我可以迅速回一句”是嘛?”。幾年後我去那兒出差真的是為一個名人做事——阿瑪尼。公關小姐提醒我還有機會跟他合影。多榮幸啊!我做了充分的準備,但是最後還是成為不受歡迎的客人,因為我當時只是試圖在他手臂上刻上”老子到此一遊”。
“我不喜歡你的小說。”她說。
我又可以迅速回句,”是嘛?”那你他媽請我吃吉野家幹嗎?
“他們的小說我也不喜歡。”
“我明白了,你花錢買這雜誌,翻一遍發現上當了,找個不那麼爛的,替你給他們傳個話。”
“不用那麼好心,他們沒救了。至少你以後可以教別人怎麼寫小說。”
“是嘛?”
後來就是她講話,我喝橙汁。她說她不是上海人,假期來這學英語,不過她爸爸在上海有公司,好像還有個女人,她媽媽不同意。她覺得媽媽真傻。”我爸少給我媽錢了嗎?”
“沒有。”我他媽怎麼知道?
“就是嘛,況且我們還是蘇北人,沒有錢會更讓人瞧不起。”
“江蘇北部?”
“上海人瞧不起蘇北人的,蘇南人也是,他們也把自己當上海人了。”
我是來這玩的,不是跟你們評理的。”是嘛?”
飯後她就拉我去她喜愛的一個牌子——Esprit專賣店。她說一個作家的內心應該是貴族式的,但是如果沒有華麗的衣著他的自信會撐不住的。好生動的一堂課,但是我爸不在上海開公司,我所有的錢要自己來賺。我被迫挑了一件五百多的T恤,悄悄問導購有沒有打折的款式。有個七折的,可原價一千三。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戀愛寶典·紙上情景劇(7)
“穿上這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走在街上她評價道。
“是嘛?像個內心高貴的作家嘛?”
自從她放過我後,我就覺得作為內心高貴的作家是不應該再去接受讀者的敬意。可是兩天後她又找我了,還提醒我穿上新衣服。我陪她在長風公園散步。她想到或許我可以寫一部教別人怎麼寫小說的小說。TATA,《戀愛寶典》這樣的嗎?
“你都出汗了。”坐在長椅上她突然把手伸進我的新衣服裡。
“是嘛?”我轉頭看她,這時她抓著我的頭髮吻起來。
TATA,我本來想用一大段描寫的,比如微風拂面,髮絲過耳,這東西對我來說雖不是那麼重要,可是畢竟以前沒碰過。我剛才試了幾次,每次就逃不掉最後一個鏡頭——我從她的雙臂中掙脫出來。
“你幹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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