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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的小東西……這便是合歡你送我的見面禮麼?”溫和地將川兒抱在懷中親了親,那親暱相擁的模樣,你若不細看,倒真是萬般和諧的溫馨小家。
青娘心跳難抑,最最不情願的一幕終於發生了。
忘不了當初知道她懷孕後他的眼神,那種滲透到骨子裡的嫌惡,仿若由她生下的孩子於他是種多麼難以忍受的恥辱,直將她最後一點的希翼都泯滅……如果不是因著那般絕望,她絕沒有膽量拼著性命逃出山谷。可是……他如今卻又來要回川兒……怎麼能夠被他帶去?難道等著二十年後再成為下一個他麼?
卻也不敢過分表露,青娘努力勾起一抹僵硬淡笑,便要從鍛凌鈺懷裡抱過川兒:“川兒來,孃親抱。”
川兒卻騰出一手開始掰他臉上的薄玉面罩,小小的手指頭在額頭上摳摳,又從耳後撓撓,都不行呀,小木劍舉起來了:“嗚嗚,要、要……”
不要命了,竟然敢打他?青娘少見的怒聲訓斥:“叔叔累了,川兒不得無禮!”
叔叔?呵呵,這詞兒……
難得的,鍛凌鈺竟然不惱呢,兀自任由著川兒掰,嘴角破天荒掛上一抹寵溺:“倒很有些頑劣呀……我的合歡終究還是膽大,竟然還是生下了他。”
口中說著,便將川兒放下地來。好似十分驚詫於青孃的恐慌,又溫柔撫/慰道:“乖啊~~你若不生下他,我便不要;但你既生下來,我自然會善待,哪裡會捨得殺他?……就如你,你也是我的,你看,我幾時對你不好過呢?”
這話聽完,青娘瞬間心都涼了。終究還是扛不過命呀,避不過,那就面對吧。
語氣安定下來,長長吁了口起:“說吧,谷主要我幾時回去?”
“哦?倒是主動了。”鍛凌鈺笑,素白鵝毛絨扇溫柔撫了撫女人無色的臉頰,那一副絕望凜然早被他盡收眼底,原本瀲灩的鳳眸便暗淡下來:“罷了,我知你如今心不在我。我也不強人所難,誰讓我向來疼惜你?……給你兩個選擇,一麼,帶著小東西回去繼續做我的小合歡;二麼……”
青娘抬起頭來,清冽的眸子隱隱波光浮過。
鍛凌鈺卻不說話了,扇柄涼涼地往青娘衣襟處挑去。本就鬆散繫著的小襖被挑開來,一指冰涼拂過細膩肌膚,輕輕褪下那抹起伏的荷色小兜,只須一眼,紅的妖冶、綠的炫目。
花兒終歸成熟了呀,卻尚未開採呢……好在尚未開採,不然我可拿你如何是好?我又這樣捨不得讓你死……
鍛凌鈺精緻薄唇輕輕吻了吻那紅色妖冶的花瓣,又俯在青娘耳邊低聲耳語了一句。
視線意味深長地瞟向營地方向,溫潤語氣忽然冷卻下來:“就是這樣簡單,我玉面向來不強人所難……記住,合歡永遠是玉面的女人。合歡的靈魂合歡的骨頭,也永遠都擺脫不了花幽谷……”
唇齒間掠過一抹薄涼,輕而貪戀的觸感,讓青娘渾身一顫。那話裡頭的意味,如何聽不明白。花幽谷的訊息來源她不清楚,然行蹤既已露餡,近日同將軍發生的那些七七八八,如何能不被他知道?這是在警告自己呢,好在,她最終沒有邁那道坎呀。
黑綢小轎懸在空中,幾道黑裳清風飄逸,轉瞬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天際。大雪紛飛,天邊號角長鳴,一切又復了蒼涼蕭瑟,依舊是前任大將軍的忌日,仿若方才的一切盡都是夢。
“壞嘟嘟。”川兒將小木劍扔出去,卻哪兒能砸到半分影子,眼瞅著小轎子不見,終於哇一聲嚇哭了。
“乖啦,乖啦,孃親抱抱。”
青娘關上門,虛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氣。真恨不得此刻就到了東南邊啊,可是大晚上的怎麼跑?如今行蹤既露,跑哪兒去都要被抓回來的。
……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咳嗽……這樣蕭條的夜,又經了方才地獄一般的一幕,嚇得竟是連嗷嗷哭著要大大的川兒都止了聲。
“睡了沒?”許是覺得攪擾了人家,有沉穩的嗓音在門外試探低喚。
熟悉的聲音呀,大晚上的將軍你不睡覺跑我這兒來做什麼?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個去了另一個來。青娘長長嘆了口氣,斂好衣裳,抹了臉,軟趴趴走到門邊:“沒有呢。”
門外站著果然是他,萬般虧欠、無顏再見的大將軍。半新的青色束身棉長裳,寬肩上覆滿鵝毛雪花,許是才從軍營裡走過來吧,撲面一股生猛的熱氣——這卻是那晚情動後的第一次見面呢,剛毅的五官線條越發清晰了……幾日不見,竟是瘦了不少。
青娘低下頭,很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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