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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看面頰便將將一滯。卻也不肯洩露太多,兀自平穩著氣息淡淡從懷中掏出來一隻酒葫蘆:“……你吸那‘陀羅’,吸完了心還是痛。不如喝我這壺忘川,一喝酒醉,省得漫漫長夜難熬。”
玄銘卻不肯聽她,一雙發紅的眼睛忽然含起了恨:“你若有這樣好心,我與父皇便不會是今日這樣的結局。可憐我父皇,一世為情入魔,偏還要連累我,生在這樣帝王人家……”
嗓子忽然有些發抖,真討厭這樣的感覺啊,趕緊扭過頭,一顆豆大水珠子又低在了暗處。待一轉身,那一身紅色妖嬈早已行在了街角。
“呵呵,過去了多久的事還提……我知你恨我,要恨便由得你恨吧。愛不愛哪是輕易由得人去的。”
女人慵懶的悅耳嗓音縹緲在寂寥夜色下。有風吹過來,吹得她紅裘下的裙裾呼呼舞動……半月不見,她是越發的瘦了。裹著一件若大的一件紅狐狸毛裘,綰著鬆散髮髻的腦袋便越發小得只剩下一個黑點……風都能吹倒她一般,搖搖曳曳的。好在終於是有十七八歲的清秀後生走過來,替她攙了一把。
玄銘看著看著,忽然地狠狠嚥下去一大口饅頭。他曾經在夢裡無數次夢過她,因為聽人家說她是個禍國殃民的妖精,他在夢裡便總是給她配上一條長長的狐狸尾巴,和眼前的這個人倒是有八成相似的面相,可惜,她哪有如今這般病瘦……
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從前還以為,她應是高高在上的享受著兩個男人的愛,父皇愛他,給她極盡人間美好;皇叔愛她不得,甘願多年孑然一生……而她,卻傲驕到將自己結果,自私到了極點。曾經在心裡無數次的恨過,可是當真正見了,又如何也恨不起來,甚至欣喜感謝上蒼,讓她竟然還活著,可憐她,希望她活得更好,
情愛之中,那些走出去的人是幸運的,最可憐的是那走不出的人,他的父皇是,她也是。
……
看著那搖曳的背影就要消失在拐角,心中忽然一痛,忍不住揚聲道:“你若不想讓我吸菸,你便也不要喝酒……否則,你便看著我死在你前頭!”
女人的步子頓了頓,卻沒有回頭,寂靜的暗夜裡忽然有哧哧淺笑嫋嫋飄忽……她應該是聽見了吧。
四周安靜下來,
街道的另一面便有腳步蓄蓄過來,還不及跟前,已然一股清風拂面。玄銘冷了笑:“看了很久的笑話吧,蕭先生?”
☆、娘子合歡
“殿下受苦。”蕭木白嗓音低沉;稀冷月光照在他俊逸容顏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這樣冷的夜,他竟還是一件寬長的袍子,獨自站在清冷大街上;那瘦高的身形便在路面上打照出長長的斜影;好生寂寥。
“呵呵;有勞蕭先生掛念。”玄銘挑眉笑;假裝沒看到他眼裡的憐惜;低下頭開始吃女人送來的食物。不過幾樣再平常不過的菜餚;卻被她烹飪得很是精緻,也不知是餓極了,還是味道果然十分好,吃起來竟比之宮廷裡的聖筵更要暖人心脾。
那樣一個講究挑剔的頑劣少年,在春寒料峭的寒夜裡,穿著襤褸的破衣爛鞋,發上衣上盡是骯髒腐臭的髒物,他竟也能若無其實吃得噴香……直看得蕭木白心生不忍。
對於這個一直視他為尊師的太子,他心中是喜愛的,可惜……世事便是如此,有許許多多的愛恨情仇束縛著你,讓你不能憑著內心去喜、去愛,偏要做著那些違心的事。
夜更涼了,寒風吹得他衣觖翩翩飛起,他竟也不覺寒冷。知那少年心中慪著氣,便也不再說話,一直看他津津有味吃著,直看快吃完了方才將心中疑惑問出:“你什麼時候遇見了她?”
玄銘執筷的手一頓,忽明白過來蕭木白說的是誰,那蓬亂的腦袋立刻便抬起來,眼中的紅還沒褪盡,這會兒又帶起了狠戾:“放過她。已經足夠可憐了。……若是你們連她也動,便是豁出去這條命,我也絕不容你們好過!”
“呵……在你眼裡蕭某原是這般低劣麼?”蕭木白空廖無華的眸子一暗,很有些受挫,淡淡道:“你不會死的,過不了多久,我便能帶你離開。她亦不會死,她的病也會好。”
“哼,不需蕭先生如此好心。你只按時給我迷香就好。”玄銘冷哼,撇過頭不願看蕭木白眼中的落寞。
他曾經愛極了這個清風桀驁的師傅,羨慕他不染塵埃、超脫世俗,甚至將他比作上古聖人一般仰慕,可是他卻一步步將自己推入那**的深淵,一次次殘忍銷蝕著他心中最後的完美形象,讓他本就惡劣混濁的世界裡再剩不下一絲美好。
哪能聽不出玄銘話中的嘲諷,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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