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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威風凜凜的七皇叔。
撇著嘴,眉宇間分明的不屑。只他倒也是個擅長自娛的性子,想了想,又拍著扇子笑道:“哦呀,說起女人差點忘了正事!今日原是要給七皇叔接風洗塵的,走走,我的大將軍,帶你去個好地方!”
口中說著,自顧自就要往門外走,見玄柯不動,又生氣地癟下嘴來:“走啦!本殿下如今只剩你一個小皇叔,父皇又怎日的迷在後宮,你再不理我,我都成孤兒了!”
小太子這話說得不錯。他原不是出自正宮,乃是已逝淑妃娘娘之子,當今聖上愛極淑妃,痛憐她花年早逝,便將其子移至正宮撫養,封了東宮之位。
先皇子嗣甚豐,當今聖上若非不是前將軍傾力相助,哪兒能登上九五之尊。想是怕了皇族間的明爭暗鬥、自相殘殺,這一脈的龍子便只留下玄銘在京,其餘皇子幼年時便悉數遣送到各自封地。玄銘一人孤單在京,難得玄柯自小對他不一般的疼愛,這般親近倒也自在情理。
“呵呵,殿下說得極是。大將軍兩年未歸,不知咱京城如今可多了個極好的去處。”見小太子一勁衝自己眨眼,蕭木白便也好笑地伸出手臂在前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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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城南到西城有上好一段路程,只三人一路騎馬談笑,倒也不覺得十分遠。
說的那極好之處,卻原是處在城外湖中小島上的一個獨立小院,遠遠望去,那院外繁花錦簇、青磚紅木,三層長樓,很有些古舊素雅之調。湖上有木製的長橋搭建,踩上去“吱嘎吱嘎”如在轎中輕搖,才到院外,便有青衣小僕將院門開啟。
“主人,歡迎您回來。”低而柔的謙恭嗓音,好似早已專專候著你來一般,弓著腰、蕩著笑,不管你是初次來還是回頭客,聽在耳裡都十足的受用。
只進了門,才發現竟是到了一個天壤之別的花樣世界,哪兒再找得見外牆上的半份質樸。
這是個奇異的屋舍構造,外邊看不過就是個普通的三層長樓,進了卻方知原是樓中有樓——
中間一個偌大的廳,搭著圓柱型高臺,柱子上爬滿厚厚一層酷似蛇樣扭捏的古怪青藤。有半裸的碧眼女人在臺上甩著水蛇細腰,跳著詭異的手指舞,一排兒過去豐/胸/翹/臀,直得看底下一群男人醉了一般痴痴楞楞。
高臺外圍是一圈水池,池中色彩斑斕、暗湧翻動,好似有無數長而滑膩之物在裡頭遊蕩。你若不細看大約以為那是絲帛在水中盪漾,可你但凡走得近些,看到的便是一條條五顏六色塗著鮮紅信子的長蛇。明明萬般扭擰著身子,你看著它們,卻早已不知害怕,只覺得渾身如抽了骨頭一般,酥了,軟了,只剩下來墮落……蛇啊,自古便是色與罪的化身。
高臺周圍左右兩邊各有兩座樓內樓。左邊的名喚“含笑”、“晚香”,一清一葷,廊上站著各色女子,或唱或笑,或在男人的攻勢下倚在牆角口中吟吟嬌喚;右邊卻是小倌之樓,一清一葷,喚作“青衫”、“月攬”,出入樓中的除了各色男人,亦有出來尋歡的貴婦人家。
好似這裡,便只是尋歡的天堂,什麼尊與卑、德與恥一切都是扯淡。
玄柯兩道劍眉深深凝起,兩年未回,倒不知京城幾時多了這樣一個荒謬之處。只心中反感著,卻沒來由想起一身平俗的青娘來……明知她不是這樣的女子,也知不該將她與眼前這群淫//糜的女子相較,可是那軟趴趴的姿態、還有嫋嫋無骨的腰身,如何卻與此情此景萬般的貼合相襯。
見三人兀自站著不動,便有紅衣妖冶女子從池邊舀了一缽藍紫之水走上前來,不過只著了件半透明的絲質長裙,裡頭隆/起的豔紅與雪白,一眼便能穿透。
紅衣女子笑顏嬌嬌,潤白手指取了草葉在水上輕沾,彈向三人:“主人們好啊~~哧哧~~”
連笑容也讓玄柯聯想起青娘……該死的。玄柯皺了眉,長年在外打戰的鐵血男兒,哪兒輕易適應得了這般麻軟的罪惡之境,本能的難以接受。
“這是做什麼?”玄柯厭煩地拂開草葉。
幾時聽過這樣格格不入的凜冽嗓音?嚇得紅衣女子身形一顫,胸前豐/滿蹭翻了一缽藍紫之水。那池子裡頓時便有數條花蛇探出腦袋,“嘶嘶”塗著腥紅的信子,好似就要從裡頭爬出身子游蕩過來一般。
太子玄銘彈開扇子嘻嘻笑,難得見著心目中的威武尊神如此侷促,那桃花眼眸間好不得色:“七皇叔莫要如此嚴肅,小心嚇著了美人兒。這些都是規矩,沾了紫液,那蛇毒方才不能上身。這個島先前是個蛇島,無人敢來的,後被這家店主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