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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還要繼續一口一個大逆不道的“他”,越發聽得眾人心尖兒疼。
華傾顏精緻妝容上的神色終是漸漸沉斂,好似這一屋子的詭魅氣息快要讓人窒息,忽然的想要早早離開,便朝身後招了招手。
“是。”有宮女恭身走上前來,手上端著一個食盤,裡頭盛著一缽香濃四溢的鴿子濃湯。
華傾顏彎了彎唇,努力暈開一抹和樂笑顏:“青妃替本宮照顧皇上,著實辛苦。如今又有皇上血脈在身……本宮憐你嬌弱,特地著御廚做了這份給養滋補湯,望你
好好保養身體。”
“謝皇后娘娘,青妃惶恐。”趕緊作一副感動模樣收下,見綠衣直勾勾盯著她的小腹看,乾脆又當著眾人的面將那缽濃湯喝下,只留下些底兒在碗裡,方才躬身謝過。
一襲美人便又婷婷嫋嫋離去,有風吹來,白玉小徑上一路盡是脂粉飄香。
“……嗤嗤,真是一群傻子。”青妃笑起來,懶懶地取下鬢間特質銀針,往剩下的湯裡探去。那眉眼間的嬌羞跟著這動作一瞬便沒了蹤影,只剩下滿滿的冷蔑與浪/蕩。
轉了個身,準備繼續招呼暗室內的男/色/們出場,卻猛然撞進一堵結實的高牆。
熟悉的成穩味道,低頭看到他縛在龍袍下的結實窄腰、魁梧修長的身型,嚇得心肝兒都要跳出,趕緊猛拭著胸脯:“嚇死我了……你看你那群女人,都快要把我吃了……”一片兒薄紗從肩上滑落,那半敞的身子又故意往年輕帝王筆挺的身軀上趴去,手臂上一朵彼岸紅花妖冶勾人。
玄柯冷冷拂袖,擋掉她的賴纏與勾引:“給你的還不夠多麼……人都走了,莫要再裝。”他今日著一襲精緻玄色長袍,左袖口用金線勾勒著一朵極小合歡,這還是那個女人離去前留在他枕下的舊物,卻如何穿它也不膩。
許是整日忙於革新政事,又或是心中惦記著遠方女人的喜怒哀樂,時間不過才去半年,人卻已清瘦了不少,本就俊逸的容顏便越發線條剛毅,讓人輕易不敢抬頭直視。
紅衣有點掃興,豔紅的唇兒向暗室方向努了努,又撅起來:“他們哪兒可比得了你……嘖嘖,也不知那個女人到底有多麼本事,能讓你這樣一個威武角色乖乖的置三千美人於不屑……”
才說了一半,對面的英俊帝王卻瞬間冷了臉色。知觸及了他的禁區,便又趕緊改了口氣,軟軟媚笑道:“說吧,下一步該要我如何……這張麻雀老臉看得實在膩味,趕緊早早還了我的自由身呀。不然過段時間,難不成還要我頂個枕頭裝孕婦……”
她是個天生的浪/蕩/骨頭,在花幽谷又時時被罰禁/性,這半年進宮做了那女人的替身,方才得了釋放。還沒盡興呢,只想到裝了孕婦便不能日日與一眾美/色/苟/且偷/歡,巴不得立刻交了差事,趕緊出宮尋樂。
“你不是都喝了嗎……她們想要你如何,你盡順著做戲便是。”玄柯肅然拂袖,轉了個身大步向殿外走去:“你要的我已經給你備好,最後的自由,就看你如何表現。”
殿外賀老太監早已備好了
車馬,車輪子軲轆軲轆,去的卻是城外皇覺寺。皇覺寺乃大宋國國寺,數百年來香火不斷,寺內蒼天古樹、青燈古佛,如入世外。
有剃髮少年蒲作於佛前靜修,見人來,眼裡掠過一絲驚詫,又趕緊闔起雙眸,掩下滿目蒼涼。
……
“我來接你。”玄柯勾了勾唇,見少年不應,便從懷中掏出一枚玉製長盒:“舊黨將清,朝政清明,我來還你玄家天下。”
向來是個不善解釋的肅冷男子,贈了玉璽,一道長裳掠過,轉瞬便行在殿外長階上……魁梧的身形漸行漸遠,四周清淨,又只剩下來滿室若有似無的禪樂之聲。
將那玉盒輕輕開啟,少年巍然不動的清瘦身軀豁然晃了晃,終是兩道清淚淌下來:“我知道……你要去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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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元年間8月,大宋皇后華傾顏因妒生恨,聯合眾妃謀害天子血脈,並毒死帝妻青妃,惹怒聖顏,打入冷宮。
後經查,華宰相勾結兵、民兩部尚書,多年結黨營私、貪汙受賄、殘害忠良,造成國庫虧虛、冤案累累。皇上仁慈,念及年紀已老,只將一行落馬貪官舉家發配南洋、西疆等地;又發動新一輪科舉,破格任用賢才。然終因痛憐青妃故逝,亦無心為帝,於盛元9月初親自從皇覺寺請回舊太子玄天,改年號“萬和”,此後亦不知去向。
自此朝廷舊黨全除,政面一新,百姓無不拍手稱快。早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