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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小嘴兒抿得緊緊的,險些都要將青娘拌得磕倒在地。
“好川兒,別鬧……再要鬧孃親不給你買貓貓了。”青娘喘著粗氣,淡淡雀斑的臉上卻是暖暖欣慰的笑。一把猛力,好賴是推上了坡。
川兒聞言果然鬆開來,可憐兮兮退開在一旁。只因孃親這一提醒,小嘴兒復又開始叨叨開:“買貓貓、買貓貓……”
黑亮的眼睛泛著光,想是記起來曾被某個大個子爹爹戲耍過,嘴角兒又開始哀哀往下癟。哎喲,瞧把這小東西可憐的。
青娘無奈搖頭,將川兒抱進了裡間,悉悉索索套下一身乾淨小短裳。早上才換的衣裳被弄得一身土灰,若是不換,一會兒乾孃見了莫不又要怪她虐待了她的小心肝。
這孩子最近儼然著了魔障,自那日見了大將軍手上狐狸後,整日的念念不忘,醒了第一句是貓貓,唸經般叨了一整天,睡著後還不忘在夢裡頭喚貓貓,真真可憐個不行。
那將軍也是個無良的角色,明知小孩兒天生最喜這些軟綿綿毛乎乎的小物,偏還要故意抱著它騎馬上來;不給吧,也就算了,偏又要故意往他手心裡遞一遞,還沒摸到毛兒呢,又給將將收回去,哪兒有這樣的戲弄人?
“好了好了,孃親換身衣服這就帶你去買。”青娘扯開在身後使勁拽裙裾的小手,使著全身的力,將兩桶水倒進大缸裡。忽地才發現,角落裡將軍那把看似極好的刀竟被兒子拉開來,刀鞘癱在小院裡,獨露出一柄寒刀閃著清冽冽冷光。天爺,直嚇得心虛!趕緊上上下下將川兒好一番打量。
還好,倒沒傷到分毫。
心中不免長嘆口氣,所謂的血脈相承大約便是如此。你再是帶著他遠離刀光劍影,躲到這荒無人煙之地,那血液裡淌著的一腔熱血卻終究改變不得。你看他,從不對詩書感興趣,偏一天到晚的纏著刀刀劍劍,著實叫人擔心。
青娘將瓷罐裡的細碎錢銀小心倒至床榻上,數了數,倒還有那麼六七十兩,不算少,卻也實在不多。取了一小部分包進小袋,想了想,似乎覺得不妥,又放回去了些許。
從前將士們時常來茶鋪喝酒吃茶,少不得總從裡頭捎帶些吃食,她們的吃穿用度其實用不了多少;如今不僅生意兌減,需要存著過冬的東西也要儲備,少不得要精簡著花。
柳樹鎮的集市七日一趟,為了照顧老遠而來的人們,早早的太陽出來便開集,一直到太陽落山後方才散去。
青娘換了一身乾淨衣裳,茶色的裙,淺灰的小薄襖,不招搖卻修合著身體,倒也算是得體大方;又在頭上裹了一塊煙紫色小頭巾,方才將川兒往小板車上一放,“吱嘎吱嘎”推著出了門。
正是晌午光景,去了還能在紫蘇那兒蹭上一頓飯,省得自己做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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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樹鎮因著是方圓百里離著軍營最近的小鎮,治安最為安全,故而還算繁榮。平日裡行人雖清寡,但逢七日一次的集市,四面的人們全都不約而同彙集於此,委實是個熱鬧。
不寬不窄的半舊土街上,蔥香的饢餅、才出爐的鍋盔、大碗大碗的幹拌,花樣兒倒是不少;當然,倘若是恰巧碰到從南邊過來的西行商人,那就更熱鬧了,茶葉、瓷器這些是必不可少的,胭脂水粉、細料絲綢等難得之物更成了女人們的極愛,買不起只看一看也過癮啊。大漠的百姓講究不比內地多,沒出閣兒的小姐妹穿著鮮亮的粗布裙子,來來往往結隊穿梭在各色人群之中,倒也是道養眼的風景。
卻說大宋立國已有二三百年,才過了鼎鼎輝煌的時代,按著宇宙生死輪迴之律,如今正行至那繁華漸落的光景。
當今聖上色//欲昏心,國面上雖看著一派繁榮昌盛,實則卻都是假像。青娘這一路四處走來,除了江南那幾個繁華的州城外,出了京城,剩下的便是水旱饑荒、蝗蟲鼠害了。百姓們沒了吃飯的活計,少不得從這個城顛沛流離到那個城,卻都不過一樣樣的光景,這兒的城遭了旱,那兒的城灌了水,照樣的吃不起飯。反倒是這人煙稀少的邊城之地,因著大將軍多年治理有方,雖說不甚繁榮,百姓們卻個個安家樂業,倒比之關內更安穩不少。
其實,自那夜主動勾引將軍後,青娘亦是後怕的,怕那夜將軍倘若稍微把持不住,那事兒便成了。她自是不喜歡他的,從來沒有過交往的人,又不是那單純得只剩風花雪月的年華,哪兒能只將將見他一眼便萌動了春心?何況她這樣的身份,朝不保夕,莫說毫無再找的念頭,便是有,但凡找誰也是害了人家。
而那合歡之毒發作之日,若順之與人交//歡,灼//燒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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