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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早上娘倆個出了門的,怎的有聲音?終究忍不住還是抬起頭來看了看。
不大的土坡上,三四張灰木釘制而成的小矮桌、十來張比之更矮的半舊木凳悉數錯落,只桌上卻稀稀蒙了一層土灰……一連好幾日不曾上去,桌椅物件依舊的潔淨規整,卻分明蕭條清冷不少。
想到晨間遠遠瞥見的青衣背影,那樣嬌弱的小婦人家卻推著偌大板車帶著娃兒去趕集,明明虛弱到步子發軟,卻還要艱難維持著生計……楊希忽然沒來由眼睛有些酸澀。
哎呀,多大一個小夥,卻生得如此柔軟心腸。
吸了吸鼻子,握緊拳頭拼命告訴自己:楊希你小子他媽再上去一步你就別姓楊!
卻又看到那紙糊的薄窗裡似依稀有個黑影鬼鬼祟祟在窗內晃盪,看那平板一般的身材,根本不是青孃的身形;接著便有一顆黑漆漆的腦袋往那半開的窗子外探了探,很快又縮將回去,烏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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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哪個不怕死的,大白天跑來老子的地盤偷東西!
原本因為謠言,想要避嫌不去的,然終究放心不下,楊希還是大步踏了上去。壯實的身影風一般趕著路,倒比先頭賣力不少——青娘一個小婦人家縫縫補補好容易賺些餬口銀子,若要被偷去還如何過得了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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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步行至窗前,拾起方才掉下之物一看,竟然是將軍離了身邊好幾日的碧血寒刀。古樸刀鞘上刻著上古圖騰亂紋,一排翡翠古玉閃著幽光,卻獨獨缺了中間那最大的一顆。
大哥的刀如何會來這裡?楊希兩道濃眉凝起,炯亮眸子不由往屋子掃去——那屋裡頭的平板身材定然不會是他,難不成誰這般壞心眼,要生出蛾子陷害青娘?……不可能呀,大哥的功夫他不是不知,誰又有如此本事,能生生從他身邊偷走寶刀?
正疑惑著,思緒百轉千回,那黑影終於從半開的窗子處探出來一顆黑漆腦袋。似沒見到窗下的他,白白淨淨的臉和手先伸將出來,再下去便是一雙小而翹的臀。
一襲紅衣黑帶,卻是剛入伍不久的新兵疙瘩。
小個子新兵費力從視窗探出身板,“啪嗒”一聲屁股著地坐在了地板上。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苦呀,那下頭頓時如裂開一般抽心的疼。
“日他老爺子的一群慫爺們!吃力不討好的事儘讓老子幹……”摸著屁股“哎喲哎喲”叫著正準備站起來,脖子上卻忽然襲來一抹寒光閃閃的銳利長刀。刺骨冰涼的觸覺,似乎下一秒便要斷頭一般,那剩下的話便再不敢說下去了。
“英雄饒命!英雄饒命!”小兵疙瘩連頭都不敢抬,兩條腿軟趴趴往地上“啪嗒”一跪,趕緊磕著腦袋可勁叫嚷起來。才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麼,年輕的白淨小臉上極盡恐慌。
該死,這般貨色如何也混進軍營?
一向最是厭惡那些不學無術的富貴執誇子弟,吃又吃不得苦,訓又訓之不得!楊希捺下心中厭煩,冷冷咳了咳嗓子:“哼,自己人。”
“哦……他媽的不早說!”小兵這才敢睜開眼來。愕然仰起頭,才要罵人的,卻看到一張濃眉大眼的帥氣臉龐,森冷打量著自己,眼底分明的厭惡與不耐。
早就聽說大將軍手底下的楊參將,年紀輕輕官居三品,人品絕對的耿直正派,最是厭惡宵小圓滑之輩。小兵凝著那張怒氣森森的俊臉,忍不住吸了吸口水:“啊?楊、楊參將……是、是……小的該死!”
“哼,新的軍令沒有看到嗎?大白天不去操練,跑人家房裡鬼鬼祟祟做什麼?”楊希冷冷打斷他的話,手上的寶刀卻不見收將半分。
寒氣逼人的觸覺嚇得小兵越發兩腿發軟,還是眼前保命要緊啊!哆哆嗦嗦指著視窗道:“回、回楊參將……是、早上小的在掃地,將軍私下囑咐小的來這裡……說是、說是前日下午路過,把刀落在這了,見小的打掃無事,就差小的過來拿……小的等了好久不見那娘們……啊呸,老闆娘!怕將軍怪罪,只好爬進去取……”
前日下午路過?楊希微微蹙了眉峰,那日下午大哥來時分明帶的是長劍,碧血寒刀早在之前便離了他身邊;況大哥根本不曾下過馬來,又如何落下寶刀?
心中忽然悶得慌,說不出理由的悶。一雙銳利眼神忍不住更加森冷地審視起面前的小白臉,試圖從他眼裡看出些許撒謊的顏色……也許是撒謊,那麼他的焦悶便能散開些許。
可是小兵仔拼命抹著臉上的汗,表情除了恐慌還是恐慌,倒看不出半分編造的痕跡,由不得他不信啊……那麼極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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