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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希看著他,嘴角噙著不明淡笑,因見青娘已然忙活開,便拍拍他的肩膀坐下來,親自斟了盞酒遞過去:“女人和女人到底不一樣。來來,聽大夥教訓,不去了,喝酒!”
也不再廢話,自倒了杯酒一飲而下,又將肥團團的小川兒抱到腿上逗玩,一眾人便又復了先前熱鬧,大肆暢談開來。
爺們兒的話裡自然十句有九離不得女人,高低全飄進了廚房青孃的耳朵裡。
呸呸,還想霸王硬上弓,小心我拿了剪刀伺候你。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出著各種壞主意,她心中氣惱著,嘴上自顧自不屑著,卻又忍不住覺得十分好玩。腦袋裡勾畫著楊希那樣一個陽光純良的男人,若是突然變成一隻淫/蕩/惡獸,表情該有多滑稽啊……指不定誰比誰蕩呢?合歡那樣蝕骨的毒……
聯翩浮想著那荒謬的可笑場景,連帶手下的活兒便也跟著生動起來。
說是廚房,其實不過是在兩間小屋外請人用木板搭起一座小棚罷了,窄窄的空間裡,一灶一櫥,瀰漫的全是茶葉清香。伺弄的也不過是白菜土豆乾蘑菇這些粗糙吃食,將白菜、土豆分別切了炒熟盛盤,蘑菇與小雞一起下鍋燉了便是,簡單得要命。
她自小幹過各種的粗使雜活,那做飯的技術說不上高超,卻也是很拿得出手。可惜對於做飯,她卻本能的十分抗拒。若非為了讓川兒過得儘量舒坦些,她才不要為了銀子去幹不喜歡的事。
她極小的時候就被扔進廚房做了燒水丫頭。那時候的她身高還不及灶臺,扎著小雙鬟,肩膀瘦瘦小小,挑水的重活幹不了,又怕幹不完活兒要挨嬤嬤打,便每日提著一隻小木桶來來回回的從井邊不停提水,然後再用凳子墊著倒進濃霧滾滾的兩口大鍋裡,煮成香湯,供那些早起或是晚歸的美人們沐浴清洗。
那時候她頂頂恨惡的就是廚房,好在再大點的時候,得了照拂,又被調去刺繡房做了小繡娘,此後便專門給那人還有各色美人制補衣裳。算是便宜了她,起居用度翻了幾倍,那手上的工藝便也蒸蒸進展,最後忽然的一日便成了群之佼佼……
再然後呢……沒有再然後了,再然後她便成了現在這個帶著拖油瓶的邊塞小老闆娘。
總之,這世界沒有絕對的好與壞,你得了好的,便要承受那好的背後所附帶的壞。就如當一個人還是窮人的時候,可以每日吃完了踏實睡,反正屋子破得小偷也不稀罕光顧;當他富得流油了,錢倒是夠花,項上人頭卻招起了強盜們的惦記一般。
幾樣食物在青孃的伺弄下很快色香味俱全,用舊木托盤盛出,才掀開簾子,一股濃烈的酒味便撲鼻而來。
一群將士酒過三旬已然微酣,早各個卸下盔甲、解了衣襟劃開了拳頭,便是一向矜持恪守的楊希此刻也微微喝紅了臉。去下戰袍的他只著一件煙青修身長袍,精悍腰身處束一條掌寬黑帶,十分的英武帥氣。見著青娘軟趴趴走過來,那好看的嘴角便微微往上彎——醉了的時候看她,原來更加別有味道。
他懷裡是泥鰍一般扭擰亂動的川兒,小腳丫子蹦達在他的膝蓋上,見大家笑得開心,他也咧開小嘴,哼哧哼哧唱著只有他自己才聽得懂的怪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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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香撲鼻,不知是酒香,還是菜香,更惑是女人香。
男人們都是如此,酒喝多了,那身份品級什麼的也拋開了去,方才進店時還坦蕩蕩的和青娘說著話,此刻看著青孃的眼神卻漸漸混沌開去,微紅的眼睛附著著本不該他附著的地兒,看得青娘好不氣惱。
有不老實的趁楊希不注意,伸手在青娘後臀部輕輕拍了一掌,粗糙掌心蓋上了那隆起的豐//滿,彈性十足的質感,遲遲不捨離去。
卻是方才思念老婆的王遊擊。
青娘將盤子放下,掐著他的腕骨用力將手甩開,語氣不溫不慍:“規矩點吶,不老實喝酒的滾回去睡覺。”
楊希聞言看過來,俊郎的五官微含不悅。他看不見就罷了,在眼皮底下欺負她,他這一關可不好過。
王粗魯忙訕笑著抽回了手:“嘿嘿,我想婆娘呢!青娘你可真小氣,我看哪,這大營裡也只有咱楊參將這樣的脾氣吃得消你。”
說著,衝楊希討好地眨了眨眼,好小子,太老實了可沒肉吃;適才老哥教你的那些都去哪兒了?
楊希勾了唇,假意看不明那眼神裡的教唆與曖昧,這些年的經歷表明,盡了心去努力必然會有結果,該是他的終究會屬於他。
他的注意力可不在這裡,方才青娘露出的手腕處分明是一層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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