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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我的助手塞繆爾·比斯利對她情有獨鍾,這更加重了這件事情給我的負擔;我很遺憾,不能不提醒他這種戀情是有危險的。我抱歉地說,我的忠告沒有得到重視,因為他是個乖戾的人。但是他的前途並非微不足道:令愛吉蒂多麼不幸啊,她妹妹災難性的婚姻摧毀了她最後一絲獲取幸福的希望,因為,錯過了這最近一次機會之後,想來你會同意拙見,她再也別想找到別的人了。
我真為你扼腕,親愛的先生。就在我寫這封信的時候,我那位好心的女資助人的勸說還在我耳邊迴響,而且比原來更加清晰。因此,我必須通知你,親愛的班納特 先生,從吉蒂·班納特小姐離開漢斯福之日起,我即與你
和你府上斷絕關係,直到我不得不來浪博恩行使職責為
止。我是,親愛的先生,……
班納特先生連忙叫來兩位大女兒,細細研讀這封怪信。
“我們這兒出了什麼鬼啦?”他問道。“我承認,我在唸吉蒂的信時心裡就納悶。看起來最近她是在漢斯福從事慈善事業,那種熱心勁兒只有在她潛心挑選新帽子時才常見。從這些敘述中,我很難再看到這麼多年來給我安慰的這個愚蠢、無知的小姐。難道她的心地的這種突然變化是由於較少地受到柯林斯從較高地位給她的影響,卻更多地受到年輕的比斯利的影響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比斯利居然能將吉蒂這樣一個人改造過去,他該是個多麼與眾不同的人啊?”
“我不相信,爸爸,”伊麗莎白說。“夏綠蒂給我寫信談過比斯利先生,從她的信中看來,他是個具有非凡良知的人,他的優良服務受到鄉間大戶人家的好評。他對吉蒂傾心是有可能的;但是我們很難期望我妹妹會喜歡上一個只能給她以學識、忠實和及早獲得富裕生活的前景的男人。”
“你言重了,麗萃,”吉英說,“我以前對你說過,吉蒂和曼麗並非不可救藥。也許我們在幫助她們兩人這方面沒有取得什麼實際效果;但是如果比斯利先生真是個才華橫溢的人,那麼吉蒂至少有可能會讓我們大家都對她刮目相看的。”
“你是說吉蒂嗎?”曼麗說,她和母親一起進了房間。“她在漢斯福耽擱得多久啊。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讓她離不開。那兒只有愁眉苦臉的村民們在成天禱告,除了《聖經》外什麼書也找不到。”
“《聖經》可不會給你帶來害處,小姐,”她母親回答說。“當班納特先生第十次見到我的時候,我就正在給我的媽媽念《聖經》呢,是不是,好老爺?當時我穿著一件鑲有最漂亮荷葉邊的平紋細布藍衣裙,我到現在還記得他是以怎樣一種羨慕的眼光看著我的。從那時起,我就對《聖經》中的《耶利米哀歌》有了特別的偏好。”
“神聖的作品也許可以吸引一些求婚者,”曼麗說。“如果我有這種意圖的話,我寧願讓李維的作品發揮這種使我稱奇的作用。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並不想這樣吸引男人對我注意;它們會很大程度地影響我對特里斯特拉姆和伊索爾達的研究。”
聽到這番話,伊麗莎白抬起眼睛,而吉英只笑了一笑。
“得了,”班納特先生說,“我想好了,我不想再過分熱心地陪著我這兩位留在家裡變得比以前精明的女兒了。不過,要是能利用這個機會讓我那位柯林斯表弟再發幾天愁,我也不打算去叫吉蒂回來。
第四十一章
在諸位較為時新的婚姻裡,激情很快就會冷卻為愛慕之情。情愛一旦有了保障,彼此交換過了山盟海誓,喜糖吃完之後,充滿激情的凝視就可以變為慈愛的瞥視,一度怦怦亂跳的心兒也可以慢慢平靜下來,以一種比較舒服的速率跳動。
然而,說來令人惋惜,達西兩口子的情況滿不是這麼回事兒;雖然達西回家之事已在夫妻倆的急切期盼之中,但當這事真的發生時,卻又超出他們的預料。在他們的共同生活之中,始於彼此間戲謔的一切,後來只會日漸成熟,變為彼此間的坦誠相見,一種真正的心心相印,帶給伊麗莎白從來不曾想象有可能會得到的滿足。
在她丈夫這一方面,情況同樣令人不勝羨歎。
“麗萃寶貝兒,”他一回來就嘆氣說。“沒有你在身邊的這幾個星期孤獨透了,而且好像沒完沒了。想想吧,兩年前我還不認識你呢。我想確實是有兩年了,但是說實話我已記不清了。”
“這是沒什麼可奇怪的,”他妻子回答說,“只要想一想自從你認識了我之後我孃家讓你操了多少心啊。我們永遠是你不得安寧、傷心煩惱的根源。我真奇怪你怎麼不回顧認識班納特家之前那些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