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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地底下,一定有什麼通道,能讓這些白羽禁衛出去。否則,他們又怎會那麼賣命來捉拿敵人?
出去的關鍵,也許就是這位白羽將軍。
所以鐵燭臺雖然離別的人遠了,但卻離白羽將軍越來越近。燭臺疾舞而生的旋風不時撞在一起,在這密閉的營帳中爆出一聲鬱雷,震響在每個人的耳邊。鬱雷滾滾,每個人都宛如身處大海之上,風濤猛惡,天雷滾滾,而他們只是孤獨的一個人,一葉扁舟,下一刻就可能消失在這無邊無際的大海中,屍骨無存。
巨大的恐懼與孤寂感緊緊纏繞住每個人的心,哀告聲更響了。
白羽將軍的臉色也變了,變得極為陰沉。終於,他悄悄移動起來。
楊逸之的目光立即亮了,清鶴劍仍然迅捷無倫地跳動著,控御住四柄飛舞的鐵燭臺,但他的腳步悄悄挪移,緊緊攝著白羽將軍。
微茫的電光中,只見白羽將軍在牆壁上輕輕按了按,那牆壁上無聲無息地裂開一道門,白羽將軍矮身就待鑽進去,猛然之間微風颯然,門中忽然一劍刺了出來。白羽將軍大驚,急忙後退,那門悄無聲息地又關了起來。
白羽將軍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用力按著開門的機關,只聽嘎嘎一陣悶響,那道門彷彿被什麼東西別住了,再也無法開啟。他的心中湧起了一陣巨大的驚惶,淒厲地叫了起來:“住手!住手!快亮火摺子!”
轟轟幾聲響,鐵燭臺撞在了牆壁上,滾了一地。一點火光亮了起來,瞬間照耀滿整個營帳。
只見半數禁衛軍身負傷殘,跌坐在地上,有些正在哀哀痛哭,完全沒了鬥志。另外的人雖然還能站立,但也兩手空空,哪裡還有絲毫戰力?
營帳中早就沒有了楊逸之的蹤跡,那道暗門緊鎖,在泥土的遮蓋下,連通知外面的人都不可得。白羽將軍一拳狠狠砸在地上,一字字道:“楊、逸、之!”
楊逸之借燭臺反激之力,搶先一步鑽入了暗道中,跟著便將幾柄長劍插入了暗門處。那些長劍都是他撿來的,有些已扭曲的不成樣子,但別住暗門,卻也綽綽有餘。耳聽門內呼喝怒罵之聲不斷響起,楊逸之微微鬆了口氣。
他不敢耽擱,急忙循著暗道走了出去。
他沒想到,暗道的出口,竟然就是五穀輪迴之所的暗處。走不多遠,便見那名被他打昏過去計程車兵正暈頭暈腦地爬了起來,見了他,一呆,正要說什麼,楊逸之乾淨利落地又是一劍柄敲在他頭上,讓他再度在睡夢中偷閒去了。
雖剛脫了一難,但楊逸之心中卻一點都不輕鬆。蒙古人既已佈下瞭如此嚴密的圈套,要救出相思,想必艱難無比,扃非他原來所能想象。
楊逸之仰頭向天,只見一輪皓月自東天升起,金黃色的月光灑了下來,正照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那麼長。
一如他胸中的孤寂。
日升月恆。
亙古以來,天地間就存在著兩種光芒。
日色是那樣的輝煌奪目,不容諦視,讓萬物眾生臣服於它的意旨之下;而月的光芒但卻是如此溫存,陪伴於你左右,讓你分享他的一切榮耀。日色是那樣的冷酷威嚴,將萬物虛假的裝飾都壓榨殆盡,盡留下蒼老與衰敗;而月光卻是恰恰相反,讓一切醜陋、平庸都沾染上它的光輝,在它的垂照下變得清麗動人。
楊逸之的身影在月光中顯得模模糊糊的,似真如幻。他望著這輪滿月,一時間所有的痛楚與傷痕都似乎隱沒而去,他又彷彿成為那個在月下沉吟的魏晉公子。
若他此時放棄,他還有回頭的機會。
然而,他長長嘆息了一聲,收回目光,慢慢向前走。
他的腳步才轉過遮擋的牆壁,便立即頓住。
密集沉猛的戰鼓在這一瞬響了起來,整個大地一起轟鳴。
無數火把自營帳中亮起,合著漫天揮灑的月光,將蒙古陣營照得一如白晝。陣營中站滿了人。
頂盔貫甲,滿臉殺氣的人。
所有的蒙古兵盡都出動,列成了作戰陣勢,逼出層疊鬱繞的陣雲,直指楊逸之。
楊逸之被團團圍住,風雨不透。
楊逸之長長嘆息一聲。自被困黑色帳篷中時,他便想到了這種情景。設下圈套之人既然有第一著殺手,便有第二著。不令他死是決不會罷休的。
只是他卻不能死。
月可落,花可枯,他卻不能死。
只為曾經的承諾。
陣雲凝轉,萬千甲兵突然一齊吼嘯起來。頓時如風雲怒卷,濺化成騰騰的殺氣,潮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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