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在連續不斷地發燒,臉部,整個身軀還有手部被燒傷了大半,溫斯特很懷疑世上還能有別人在受到這樣重的燒傷後仍然存活了四十多天。
體熱帶走了她身體的水分,溫斯特坐在病床前學著護士用紗布沾著清水,擦在她的唇上,上尉痛苦地呢喃,翻身和喘息。
中午時分,護士走過來替上尉換繃帶,溫斯特默默地退到一邊。
“已經沒有辦法了。”護士看了看傷口說,她的眼神彷彿在說這個病人也許一早就不該延續其生命。“我們儘量給她用嗎啡,但是最近嗎啡也不太多了。呆會請你把她接走。”
話語很平常,但充滿著殘酷。
溫斯特在醫院外面攔了一輛馬車,付了一個金幣給車伕,終於和一臉不情願的車伕將上尉運到實驗室樓上屬於溫斯特的那個小單間裡。
房間裡通風並不好,就連在初春都悶熱非凡。上尉在裡面渡過了一個極其折磨的下午,溫斯特一面照顧她,一面心煩意亂地在紙上計算,晚上的時候,溫斯特出去買了一點鴉片的丸錠,放在蘋果泥中攪勻,用紗布沾著一點點味道到上尉的嘴裡。然而這些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等到溫斯特又從實驗室裡回來的時候,上尉居然醒著,她一旦醒著,就不在呻吟和呢喃,臉上浮現出了慣有的懶洋洋的滿不在乎的笑容。溫斯特知道下午上尉是多麼虛弱,心中已經知道這時是她最後的時刻。
“溫斯特,”上尉輕聲念著溫斯特的名字。她說話的聲音又低又含糊不清。溫斯特必須湊地很近才能聽清楚她在呢喃什麼。“你活著。我也還活著。”簡動了動眼珠。“王都也還在。”上尉輕聲說。“看來我們還沒有失敗地太徹底。”
“對一個軍人,還有什麼可以要求的呢。”上尉眨眨眼睛:“給我來支菸吧。”
溫斯特給上尉點上煙。
火光一點點在煙上蔓延。煙霧和沉默在房間裡蔓延,溫斯特看著窗外夜色中的街燈,上尉閉著眼睛,輕身地說了一句什麼。“有空替我去看看女兒,溫特郡,她父親是個漂亮的牧羊人。”
就在這一刻,溫斯特下定了決心。年輕的占星術士站了起來:“你不會死。如果你願意。”她凝視著上尉。“你會活著,一直守護著你的女兒。”
煙從上尉的嘴角滑落下來,她覺得這個年輕人瘋了。她從剛才一直覺得溫斯特有點和以前不一樣,現在才發現變化的是這個年輕人的眼睛。她的眼睛裡有一種灼熱到要燃燒一切的火焰。
簡直覺地討厭這點。
“以另外一種方式。”
占星術士將上尉抱起,上尉發現這個年輕人一直在顫抖。上尉很輕,她病了那麼久,除了骨頭,身上幾乎沒有什麼東西剩下,就連溫斯特抱起來都毫不費力。
“我曾經在以前的大占星術士留下的筆記中看到過這個星陣的方式,今天下午一直在進行計算。”溫斯特輕輕地說:“老師在軍部和那些人商量實際應用的問題,沒有人會來阻止我。”
上尉想要阻止,但是她生命正隨著時間而流逝,簡不再是個軍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轉動眼睛,她的眼角似乎看到實驗室地地上已經刻好一個巨大的星陣,星陣繁密複雜,星芒點點從地板上緩緩浮起滲入空中,她無法感覺到星力的強弱,但是溫斯特搖搖欲墜,蒼白地好像幽靈,眼睛裡卻帶著猛獸的光。星陣的中間是個巨大容器池,裡面被灌滿了金屬一般的液體。
被放在容器中,上尉覺得自己的四肢和軀幹被金屬液體吸引著緩緩下沉,金屬的苦腥味灌入她的嘴角。
她逐漸地停止了呼吸。
就在此時,億萬條行星的力場突然被彈動,貫穿了上尉的身體。
簡再次醒來的時候,仍在實驗室裡。她抬起手,抓住容器的邊緣站了起來。
她可以移動,抓取,站起,行走,卻無任何觸覺,亦無痛覺,味覺。上尉觸到自己的肌膚和嘴唇,只有沒有實質的阻礙感。
溫斯特冷汗涔涔地躺在地上,彈奏起剛才的星陣,想來花去了她一切的精力。她虛弱地躺著,唇角卻含著微笑,眼睛中手上猛獸似的光卻似乎消失了一點。
豪斯上尉卻憎恨起這微笑來。她走上前去,抬起手將溫斯特的唇角刮出血沫。“是誰准許你將我變成這樣的怪物!?”
“沒有人。”溫斯特聲音含混地說,她的嘴裡仍就殘留著血液。占星術士平靜地望著上尉:“如果你殺了我,你身上維持的星陣就自然消滅了。你也將獲得最終的平靜。”
上尉將雙手放在溫斯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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