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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俊美的線條也隨著心柔和下來,他忍不住伸手在揉了揉觀止的腦袋:“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搞那麼嚴肅幹嘛,你師父我當年當傭兵的時候可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放心,心裡承受能力好得很。”
蘇論千眯了眯眼睛,此刻,心是他自己都無法想象的柔軟,他又想到了倪牧,這兩年,他才發現這傢伙越來越不要臉,隔三差五的就來煩自己,絮叨到觀止都沒法想象這個聒噪的傢伙就是網上傳言沉默寡言高深莫測的伊森公爵,以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媳婦都沒有了,還要臉幹嘛呀?”
蘇論千終究抵不上他無所不用其極的厚臉皮,最終只能隨他去了。要是我們當年都是這樣該多好,少一點顧慮,多一點溝通,是不是現在就不會這樣子了?蘇論千心裡輕輕嘆了口氣,重開非彼枝,覆水難收時。
觀止想說出這些話並不是臨時起意的,他在心裡已經醞釀了很久,今天終於能稍微鼓起勇氣坦白了。
“就是,就是,就是那個……”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觀止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好,他乾脆一閉眼,從工作臺上順手拿起了一個乾淨的採集皿,白皙纖長的手指懸於其上,觀止凝神,一滴,兩滴,指尖上凝出翠色中又含有一層乳白的,黃豆大的圓潤液體,觀止指尖輕輕晃動,乳白液體便輕輕滴落於他手中的採集皿中。
兩年前,這翠乳還是乳白中夾著翠絲,現在已是翠中只見一層乳白,不僅如此,翠乳不但顏色變了,功效也強了許多,約比以前強了一倍以上,觀止猜這是因為自己魂力增強了的緣故,自從服用了那份天價的魂力藥水後,隨著藥水的漸漸吸收和觀止自己勤修不怠的魂力修煉,蘇論千說觀止的魂力已經快到三級了。
觀止輕輕張開眼睛,深吸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這就是我的秘密,我叫它翠乳;師父你不是疑惑為什麼我種什麼都魂力奇高嗎?這就是答案。”
“每次澆水我都會在水裡滴上翠乳,再配合著魂力溫養,我種出來的東西才有那麼高的魂力含量……”
蘇論千見多識廣,驚訝但並沒有到驚駭的地步,他見自家小徒弟忐忑不安的樣子,心裡有些心疼承受著這麼重的壓力的他,不由安慰地揉揉他的頭。
感受到自家師父的柔情,觀止像被注入了勇氣般,他飛快地抬起頭看了蘇論千一眼,低著頭顫聲說道:“還不止這個,師父,其實我不是觀止,準確地說我不是那個自殺了的觀止。我來自另一個世界叫中國的國家,我們那裡沒有魂力,也沒有藥劑,有一天我出了車禍,然後再醒來就在這具身體裡了。”
師父待他至好,他只能以至誠以報,無論是什麼結果,他都不應該逃避,不應該頂著別人的身份戰戰兢兢地活著。
“傻小子,”蘇論千聽了他的話長吁一口氣,長臂一伸,把觀止帶到了懷裡,“你哭什麼,我至始至終認識的都是你,還能不要你不成?”
觀止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說到最後不由自主帶上了哭音,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若是一個人兩年多來都頂著別人的身份,用別人的身體戰戰兢兢地活著,但凡那個人有點心,都少不了惶惑不安,觀止也不例外。
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觀止面對著生活壓力,忙起來連軸轉,簡直要腳打後腦勺,片刻都不得放鬆,學種田,要修煉,田裡山下,還有院裡要忙活,每天就算計著手頭的那幾個錢,日子過得捉襟見肘,自然不會有閒心想這個問題。
但這一年多來不一樣,他有師父的關心,有摯愛的藥劑事業,日子過得堪稱滋潤,這時,觀止才想起來,他這日子是偷來的,也許是南柯一夢,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送進了冷冰冰的殯儀館。
覺察到觀止在發抖,蘇論千微微用力抱緊了一些懷裡的小孩:“你是我徒弟,不是原來的觀止是,你現在所認識的所有的朋友都是你的,不是原來那個觀止的。”
“觀止,你還記得我告訴過你的嗎?我們和那些大陸邊緣的動物們互為獵物!每一個人都是這個世界微不足道的一員,我信奉物競天擇,原來的那個觀止放棄了,他選擇了自殺,把你換了過來,這具身體是上天賜予的,他的上一個主人放棄了他,你當然可以擁有!”
蘇論千拍了拍他的背:“你在魂力殿裡記錄的資料是你親自過去測試的,這具身體也是你在魂力殿買了天價藥水溫養的,身體裡的翠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也是你帶來的。我,褚言,甚至是倪牧,都是你認識的,村長,魏然,李玥娘,花千韌等這些朋友們也是你結識的,觀止,你並沒有接手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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