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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山,大公子平日都吃些什麼?”
遠山的個頭不高,相貌更是普通,放在人群裡便可能找不著,他低著頭答:“婧公主,有些話奴才不得不說。大公子一直在偏院裡靜養,這一次因為大婚相爺才將新房安置在‘有鳳來儀’,可這裡離前院太近,往來複雜,不利於大公子的身子,所以,奴才斗膽還是讓大公子搬回偏院,畢竟,那裡有專門的藥房和大夫,可以隨時診治。”
這一番話讓百里婧無言,難道是因為大婚的奔波吵鬧,才讓墨問的身子這麼差?她直直凝視著墨問,墨問也毫不迴避地看著她,雖然唇邊仍舊帶著笑,卻未對遠山的話有任何意見。
百里婧苦笑,原來,父皇說得對,她是這樣地任性,害得所有人不得安寧,她的夫君之所以如此溫柔,不過是因為他無力反抗,比如這婚姻,比如她幾次三番的嫌棄。
她忽然覺得累,沒再看墨問,站在原地道:“搬去偏院也好,遠山,大公子就交給你了。”
“公主放心。”遠山說著便上前扶墨問,跨出“有鳳來儀”高高的門檻。
穿過幽深的小徑,進了一個月洞門,眼前突然閃現一大片的桃花林。
遠山忽然問道:“主子,這婧公主嫁得實在莫名其妙,莫非有什麼陰謀?”
藏青色錦袍的男人腰背挺得很直,再不見半分病弱,波瀾不興的眸子如寒波生煙般冷凝。
遠山蹙眉:“主子,為了以防萬一,要不然……弄死她?”
墨問眯起眼,抬了抬手,很明顯的否決。
“難道主子要留著她?”遠山不解。
墨問忽然一笑,抬腳朝桃花深處走去。
若是沒有昨夜她的那幾句話,她是生是死與他有什麼干係?現在,他的胃口被吊了起來,不止是胃口,還有很多很多不甘——
“我什麼都可以給你,除了……我的心。”
呵,她的心是琉璃做的,還是水晶做的,他總該挖出來瞧一瞧才能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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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4】共飲一湯
“二嫂,你說可笑不可笑?婧公主的腦子莫不是撞傻了?什麼人不好嫁,偏偏嫁了個沒用的廢物!”
“你沒聽到你二哥說,他悔得腸子都青了,要是沒有娶我這個正房,說不定婧公主還能瞧得上他,藉著婧公主這個青雲梯往上爬,那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功成名就不知要省多少事兒。呵,傻子尚且知道自保,婧公主怕是連傻子都不如,挑了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
“呵呵,二嫂,怎麼?吃醋了?婧公主的美貌確實是天下無雙,咱們這些小戶人家出身,也比不得她的身份地位,可是除了這些,女人這一輩子不就指望嫁個好夫君麼?說到底,她不過是晉陽王世子丟掉的破鞋,瞧她前一陣子鬧得那個風風雨雨,還不是敗給了落公主?她有什麼可得意的?”
……
“噝——”
一陣刺痛。
百里婧手碰上了尖銳的玫瑰刺,指尖頓時冒出鮮豔的血珠,比盛開的玫瑰更豔更紅。
嫁入左相府已經四天,百里婧每天早上都會在花園裡用早膳,“有鳳來儀”的方位選的不錯,左相大概是打聽過她的喜好,知她喜歡熱鬧,所以特地將這塊地方騰出來做了新房,有山有水,花團錦簇,連鳥鳴聲都聽得真切。
木蓮正在廚房準備早膳,她便來花園中隨意逛逛,豈料剛走了幾步遠,就聽見假山對面有人在嚼舌根子。
她不動聲色地穿過石橋,透過假山的縫隙一瞧,見兩個少婦模樣的女人正坐在不遠處依水榭而建的長亭裡。
因為離得很近,她們剛剛的對話才被她聽得一清二楚,而且她們的興致似乎很好,竟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一邊喂池子裡的紅鯉魚,一邊繼續剛剛的話題。
一個著紫色錦緞的女人笑道:“是啊,她有什麼可得意的?從小被皇上和皇后寵得太過,以為天下人都是她手中的玩物,又跑去什麼山上習武,幾年下來性子更是野了,哪裡有一點公主該有的樣子?只可憐了落公主,如此溫婉賢淑的一個人,卻被她逼得那麼緊,那一劍刺下去,傷得不輕哪。”
著橄欖綠錦衣的女人偎在長亭的紅漆柱子上,神情頗為不屑地笑道:“落公主的為人在宮裡很受稱道,每次見了她,半點架子也沒有,還邀我常去她宮裡坐坐。只可惜她不是正宮皇后所出,要不然婧公主有什麼資格跟她比?連人家的一根頭髮都及不上。”
“三妹,你這話可說得太對了,如今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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