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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公主請安!”水生忙跪下道,府中仍流傳著婧公主惡毒的“美名”,哪個房裡的小廝丫頭都對她心存忌憚,這份忌憚較之木蓮要深得多,畢竟百里婧是皇女,誰也惹不得。
百里婧掃他一眼,沉住氣問道:“四公子呢?”
“四公子正在房中……習……習字。”水生結結巴巴道。
百里婧便徑直入了院中的天井,邊走邊道:“進去通報一聲。”
水生從地上一溜爬起來,連連稱是,飛快地爬上三階樓梯,站在墨譽的房門前道:“公子,公子,婧……婧公主駕到!”
墨譽是新科進士中書法寫得最好的,做了七皇子百里明煦的侍讀,其中有一項任務便是教授七皇子書法,四月初七常朝過後就要上任翰林院編修,他年紀輕見識少,心中不免忐忑難安,是以,早早起床讀書習字,頗為用功。
聽到水生的通報,墨譽的筆沒拿穩,在白色的紙面上劃下了一道難看的印記,一步錯,滿盤皆輸,快要寫好的這幅字如此輕易地就毀了。
他懊惱地擱下筆,繞過書桌朝外走去,又定住腳,低頭打量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番,簇新的藍色錦袍,是府裡新為他添置的,沒什麼不妥。將頭髮捋了捋,才想起方才已經梳過,想必也還算齊整。
手忙腳亂。
剛走到門口,卻又折返,將桌上的鐵籠子拎起來,屋內掃了一圈,俯身將籠子藏在了書桌下面。
胖兔子小黑睡得正熟,被他這麼一驚擾,怒意沖沖地拿胖乎乎的身子去撞籠壁,發出異常不滿的聲音。
墨譽蹲下來,一根手指抵在唇邊,惱道:“胖兔,你再出聲,今兒個就要進廚房變烤兔子了!”
小黑聽不懂他的話,黑眼睛盯著他,繼續不懈地往壁上撞,它的肉實在太多,一撞一蕩,想必也不疼。墨譽無奈,站起身,用腳將鐵籠子往書桌底下又踢了踢,這才快步上前開門。
今日百里婧穿了一身月白色便服,腰帶是藍錦底子,再以金線織就,雲鬢高聳,釵環華麗,盡顯皇女的雍容華貴,又因為習過武,站姿與普通人相比更為挺拔,她只是往那裡一立,並未開口說話,便給人一種不可親近的威懾。
聽見開門聲,百里婧側過頭,面無表情地看向正走來的墨譽。墨譽生得英俊,舉手投足間都是世家子弟的端正大方,與老二墨覺的紈絝和老三墨洵的粗俗完全不同,也不像墨問那般病弱,他是左相府當之無愧的榮耀。
墨譽有些侷促,這是百里婧自嫁入相府後第一次主動來找他,自從他與她就大哥墨問的事情爭執過後,他與她的言談便再沒有和諧過。每次開口第一句就是針鋒相對,他對她的稱呼已經由先前的“大嫂”變作了“毒婦”,如今再見到她,他該如何喚她?
“毒婦”不合適,“大嫂”叫不出口。
方才那般在意衣著,又急忙將那隻兔子藏起,竟是以為百里婧會像木蓮一般大大方方地闖進他的屋子,可出來一看才知道,她立在院中,只是等他出來說話,並沒有要進屋中的打算。
思慮間,墨譽已經來到百里婧跟前,雖然同是十六歲,墨譽卻比百里婧高了足足一個頭,與墨問的淡然沉靜相比,他仍帶著少年人的稚氣和傲氣。
墨譽不開口,也不行禮,百里婧忽地笑道:“狀元郎好大的架子,見了本宮連一聲問候都沒了!莫不是以為做了翰林院修撰,將來會是首輔之臣,又成了七皇子侍讀,少傅、太傅之位指日可待,便開始目中無人了麼?”
墨譽那些忐忑和糾結的小情緒被百里婧這麼一諷,頓時丟到了九霄雲外去,眉間蹙起,脫口而出道:“你……簡直不可理喻!”
百里婧也惱了,冷笑道:“敬告狀元大人一句,木蓮是本宮的貼身侍女,與你們相府裡那些丫頭身份有別。狀元大人如今步步高昇,大可隨意收了那些丫頭做房裡人,怎樣寵幸折辱都無所謂,但木蓮不行,她若嫁人,必得明媒正娶!收起你那些齷齪心思,好好保住頭頂的烏紗帽再說吧!”
說完便不再逗留,轉身往外走去。
墨譽那冠玉般的俊臉氣得漲紅,胸口壓著一塊越來越沉的大石頭,急急上前去一把扯住百里婧的胳膊:“什麼叫齷齪心思!你給我說清楚!”
百里婧回頭,嘲諷地對上他的眼睛:“還需要說得更明白麼?府中人盡皆知,連那些粗使丫頭都在背地裡說三道四,四公子敢摸著良心說確無其事?”
墨譽頓時啞然,前夜他與木蓮確實不清白,可他並非清醒並非自願,卻又不能說確無其事,他雖不想承認,但也瞞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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